谭墨看着手拿骨刀拦在面前的司禹,原本言笑晏晏的脸上,笑容慢慢收起,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中迸射出幽暗的光芒,像一道道涟漪,一圈一圈往外漾。
司禹甩了甩有些晕眩的脑袋,手中的骨刀一往无前的劈砍而去,凛冽带着冷冷杀意的声音在谭墨的耳边炸响。
“你,好样的!狐狸不愧是狐狸,但可惜你这勾人的本事还没学到家,老子对你这只骚狐狸更是没有兴趣,想要用这种勾人的下作手段来迷惑老子,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锋利的骨刀带着猎猎破风声朝着谭墨呼啸而去。
谭墨眼底只来得及闪过一抹惊诧,身体快过脑子,身影堪堪一闪而过。
但也被锋利的骨刀的刀锋划破了胸前的衣裳,留下一道刀痕。
司禹挑挑眉,他也没认为一刀就能把这只骚狐狸斩于刀下,一击没得手,手中的骨刀猛的翻转,快狠准的一刀直直朝着谭墨的小腹而去。
大有一刀把人横刀切的趋势。
谭墨瞳孔猛的一缩,知道这一刀厉害,手中凭空多出一把骨扇。
骨扇和骨刀在空中交汇,发出强烈的铮鸣声。
两人一触即离,双双后退两步止住倒退的身子。
“再来。”司禹体内的好战分子被激发了出来,眼里有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光芒。
谭墨不着痕迹的甩了甩被震的发麻的虎口,神情变得越发的严肃。
这人是个强敌,要是掉以轻心,说不定今天真的要折在这里了。
救命之恩大于天,他不是一个不知感恩之人,但说到底,凰妙戈的那句话还是让他的心里出现了一抹不太舒服的感觉。
他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刀,更不想成为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他愿意用自己的忠心和生命来守护那个救了他的人。
忠心,但不代表愚忠。
不代表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救那样一个人。
更何况,说不定那救命之恩中都参杂了太多的水分。
司禹看着谭墨脸上神情不断的变化,心中不免呲笑一声,看来主子的话起到了作用。
看来这两人的关系也没那么的牢不可破。
说一千道一万,这人还是更加惜命。
惜的是自己的命。
另一边。
凰妙戈几个纵跃,就追上了前方易容过的两人。
然而人的脸可以易容,但柳霸天身上那股气势却让他提前露出了破绽。
看到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双波光潋潋的眸子仿佛会说话一般,勾起了他心中那痒意,好像一根羽毛在他的心间拂过。
要是凰妙戈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忒他一脸,还要骂一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的眼睛在说话,那是杀气凌然,懂?
可惜她不知道柳霸天心中所想,看到那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只觉得一阵恶寒,手中的长剑发出一阵嘶鸣声,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那鲜血的滋味。
哪怕这人的血肮脏不堪。
一道银芒挡在了柳霸天的面前,那银芒闻着鼻尖的血液的味道,兴奋的在颤抖,长剑脱手而出,化作道道暗芒在柳霸天的周围,旋转跳跃。
凰妙戈无奈扶额,这把剑哪里都好,就是有些逗比,越是看到那些作恶之人,它越是兴奋。
仿佛它是斩奸除恶的勇士,带着浑身闪耀的光芒,布林布林……
凰妙戈甩了甩脑袋中多出来的想法,嘴角露出一抹恬淡笑意,薄唇轻启,“那就速战速决吧!”
这边战斗一触即发。
皇宫里此时的情景也差不离。
看着被围困在中间的君墨夜和徐映南,还有那一地匍匐在地上的大臣,五皇子的心中满是得意。
这一天他已经等待的够久了。
然而接下来的场景却没像他想象中的大打出手,黑色甲胄的士兵反而戈转刀锋,一致对外,瞬间抹了挟持士兵的脖子。
动作迅速,整齐划一的在完成抹杀后,刀锋一转,将君墨夜和徐映南,还有大臣们保护在其中。
场中突然的倒戈相向,让五皇子惊愕不已。
京都守备军不是早就归顺于他,是他手中的势力了嘛?
怎会临阵叛变呢?
他的视线猛的对上陈峰,却看到不知何时,陈峰已经趁乱站在了君墨夜的身后。
“陈峰,你竟敢背叛朕,如何对得起朕对你的知遇之恩?”
陈峰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背叛的尴尬,神情一如既往的淡定。
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眸淡淡扫过有些疯癫的五皇子,讥笑出声,“从没效忠过,又何来的背叛?末将从始至终效忠的只有九千岁。当初九千岁把末将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才有末将的今天。”
五皇子听闻这话踉跄了一下,坐在龙椅上,神情僵硬,全身忍不住颤抖,嘴唇尤其颤抖的更加厉害,牙齿咯吱作响。
他的眼神落在气定神闲的某人身上,呼吸急促,突然意识到某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