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见张燕连这么大的隐秘之事都不瞒他，心中也掀起了一些波澜，拱手拜道：“辽定不会向他人提起此事，若有违背此言，来日万箭穿心而死！！！”

徐荣三人先前只知道张燕经常说起天时将至、乱世就要开始之类的话，现在才知道了张燕竟然知道当今天子已经时日无多，也是跟着立下誓言，“诺，我等遵命，定不会向他人提起此事，若有违背，甘愿万箭穿心而死！！！”

张燕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文远，你文武双全足智多谋，乃是万中挑一的俊杰，在乱世之中定能成就一番功业，既然你早已经看出世间乱世将至，想来你定已经有所打算，不知你将来想要如何行事？”

张辽踌躇片刻，然后哀叹一声，说道：“辽之前不知乱世何时到来，只能先稍作打算，众所周知，乱世之中，武功最重，只有手下有兵马军队才能护卫家园保护百姓，所以我之前才收拢县中子弟练出一支义从以备将来，可不想鲜卑南下几场大战下来，麾下义从已经死伤殆尽，可以说之前的一些心血已经付之流水！”

“现在听到公子的话，辽才知道原来乱世就近在眼前，但是骤然之间心神难定，还想不出什么好的打算，不过之前辽蒙刺史看重得以拜见，刺史让我在郡中出仕为官，但是我还没有做好决定，也还没有答应下来。公子骁勇善战、眼光卓着，仁义无双、胸怀大志，现在又在太行山内立下基业，乱世之中定能成就一番功业，辽在这里先行恭贺将军了！”

张燕听到张辽的话，心中微微一动，张辽刚出仕的时候，便是在军中为吏，想来就是因为这一番机缘了，不过现在既然自己到了，便不能让你再按照前路而行了。张燕微微一笑，说道：“乱世之中，最为重要的便是武功，但是俗话说得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想要在乱世之中成就大业，便需要无数英雄豪杰相助才行，否则独木难支之下，纵然你有万般豪情也难以成就大事，当年楚霸王项羽何其雄壮，还不是败在了高祖刘邦手下？”

“我虽然在太行山初步立下基业，但是麾下仍然缺乏一些底蕴，尤其是文臣谋士更是少之又少，我此番出山便是为了寻访英雄豪杰而来，文远你武艺过人智谋出众，正是我要寻访的豪杰。”

“我张燕虽然出身低微，但是也有救天下黎民百姓于水火之心，我想要在乱世之中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让我等同在青史之上留下名姓，不知文远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你且放心，之前救援张家寨之事，乃是我遵从本心而为，你不必因为此事而违心答应助我，我希望你做下的决定也能够遵从本心，最后纵使我等不能一起同事，也是知己好友！我的心意你可明白？”

张辽虽然不是什么死忠汉室的人，但是毕竟现在大汉已经统治天下数百年，其中的威慑力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明白的，张燕虽然痛恨朝廷昏庸无能，但是却也没有真的想过要亲手推翻它，先前做出一些准备，也只是未雨绸缪而已。他虽然感激敬佩张燕，没有告发他的心思，但是却也没有助他推翻大汉的心理准备，再加上出仕寻主也是事关终生的大事，张辽一时之间难免便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张燕还是小看了大汉朝廷在人心之中的威慑力，本以为和张辽现在的好感程度，将他收服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哪里想到张辽竟然真的要‘遵从本心’犹豫了起来。但是张燕先前已经说了不会挟恩图报的话，现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反而显得自己有小心之人心，房间内的气氛不禁便有些凝重起来。

徐荣和赵云两人都是张燕的心腹，加上之前和张辽也不熟，也难说上什么话，曹性打量了几眼张辽，心中微微思考片刻，对张辽拱了拱手，说道：“文远，你我之前就是旧识，又同是雁门子弟，所以我便多说几句了，还请你不要介怀！”

张辽对于雁门之内仅次于自己的曹性也很有好感，他现在也无法拿定主意，听到曹性的话，便拱手回了一礼，说道：“曹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辽洗耳以待，定不会怪罪。”

曹性接着说道：“既然你不嫌我是个粗人，那我便接着说了，天下大势如何我不知道，我便说一说这雁门的情况。那王威何等何能，不过是出身太原王氏而已，便坐上了这雁门校尉之位。现在鲜卑南下，就连刺史都前往平城和鲜卑对峙，但是王威却依仗王氏的权势，令雁门郡县之兵闭城而守，不将黎民百姓的生死看在眼中。”

“不过你相不相信，虽然我雁门境内生灵涂炭、白骨掩地，但是只要鲜卑退去，到时上报朝廷这便又是一场‘大捷’，仍然会有朝廷赏赐下来！朝廷昏庸至此，连黎民百姓都无法保护，这样的朝廷还要他作甚？”

“而且现在郡内各级官职都由世家门阀把持，文远你虽然文武双全，但是出身寒门，恐怕难以融入其中，纵然你得刺史看重，但是刺史乃是一州之主，主持一洲公务何其繁忙，肯定不会时常关注与你，到时你在郡中肯定难以得到重用出头，反而会受到无数打压排挤！”

“文远，你跟公子打交道的时间不长，但是以你的能力，想来定能看出公子的不凡。公子文武双全、能征善战，仁义无双、爱护百姓，又能礼贤下士、任贤用能，乃是天下明主也！”

“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事，文远你文武双全、能征善战，乃是当世俊杰，与其庸庸碌碌的在郡中为官为吏，何不跟随公子一起纵横天下，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文远，纵然良将难寻，可是明主亦是难得，错过公子之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次遇到公子这样的明主，难道你甘愿一直在郡中碌碌无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