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张燕这边众人上船之后便直向河东郡而去,且说成廉带着两百并州铁骑一路向西追去,追了小半个时辰之后,还是还没有发现赵云等人的踪迹,他心中也有些打起鼓来,那伙兵马人马疲惫,要是按照之前的速度来说,应该早就追上了他们才是啊,能到这其中又有什么变故,成廉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正在成廉纳闷的时候,在前方打前站的吕大,倜然打马跑了回来,大声喊道:“将军,属下在路上发现了几匹战马,都累垮倒在了地上,都是一些上好的草原战马,若是属下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战马应该就是那货贼子的战马,还请将军速速上前随我一观!”
成廉听到吕大的话,知道果然出现了别的变数,心中不由得一阵气闷,特么的每次看到你回来就没有好事,你特么的就不能带回来一个好消息?成廉恼怒的瞪了吕大两眼,吕大也看出来了成廉心情苦闷,低下头没有说话,事已至此,再说别的也没用来,气闷的说道:“前面带路,引我前去一观!”
成廉跟在吕大身后来到前方,果然看到三四匹战马倒在地上,这些战马看起来高大雄壮,都是一些上好的草原战马,只是屁股上都受了一些伤,地上还有一些血迹,成廉下马来到倒地的战马前面,看到战马屁股上的尖锥之后,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奥秘,成廉恼怒的拔出一个尖锥,看了两眼扔在地上,喝道:“去前面搜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战马。”
众将士在附近搜寻了一番,果然找到了十一匹战马,和之前百姓所说的数目完全一致,不用说别的了,这些战马肯定便是那伙贼子的战马,他们应该是弃马逃窜了,自己等人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和金蝉脱壳之计了!成廉听到军士的回话之后,落寞的点了点头,摆了摆手便让军士退了下去。
吕大看到成廉面目不愉,轻声劝慰道:“将军,要不我们再返回大陵查看一番,说不定那伙贼子还并没有跑远!”
成廉也是精通军略之人,思虑一会儿之后,便想清楚了张燕等人的打算和逃跑路线,讪讪的摇了摇头,说道:“那伙贼子,定是派出一支轻骑作为疑兵,吸引我们前来追击,然后其余的大队人马便走的水路,只有走水路他们那些车马货物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并州。”
“这伙疑兵将我们调离大陵向西追击之后,肯定又返回和走水路的人马汇合了,算算时间,他们的船队现在已经早已经离开大陵了,我们返回去还需要不少的时间,再想追上他们肯定已经来不及了!一步错步步错,此次行动失败,罪责全部在我,和兄弟们无关,我自会去向主公请罪!”
吕大听到成廉的话,心中愧疚万分,若是之前是自己留下监视那伙兵马,多加一些小心,没有被那伙兵马发现,便也没有这么多事情了,此事都是自己等人的过错,都是自己等人连累了将军,吕大想到此处,躬身一拜,说道:“将军,此事都是因为我等轻敌办事不利,以至于被敌军发现了行踪,这才引起了这么多的事情,和将军……”
成廉苦笑了两声,拍了拍吕大的肩膀,说道:“此次是我领军前来,自然是我的原因,好了,不用多说了,我跟随主公征战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拼死效力,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主公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处罚我。兄弟们一路追击都辛苦了,战马也都已经十分疲惫了,让兄弟们就地休息片刻,让战马也都缓口气,休整好了之后,我们便返回晋阳!”
吕大见此,便也不再多说,躬身应道:“诺,属下这就前去传令,我等谢过将军恩德!”
吕布在城内左等成廉等人不会来,右等他们不会来,心中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妙,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成廉竟然连那群人的面都没有看到,被人家溜了上百里的路,最后只带了十一匹伤马回来。
吕布生来便骄傲要强,看着风尘仆仆满脸苦涩的成廉等人,再想想张燕等人拒绝自己之后,现在又戏耍了自己一番,也太特么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气的差点就闭过气去了。
但是一来成廉是他爱将,这些将士也都是他的精锐亲卫骑,众人一直都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吕布也不好因为这点小事责罚他们;二来,张燕他们已经走远,吕布之前为了装逼也没问张燕他们的名号,现在不知道张燕他们的具体身份;二来,丁原已经到了晋阳,现在丁原大军的哨骑已经遍布晋阳周边,吕布也不好再闹出太大的动静。
如此而来,吕布只能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不过经过这次事情,吕布也在他心中的小黑本本上,狠狠的给张燕等人记下了一笔,这也为日后吕布和张燕之间发生诸般种种龌龊埋下了伏笔。
张燕等人离开大陵之后,便没有再上岸休息,一路南下直接到了河东郡的地界,河东郡属于司隶重地,乃是洛阳的北部屏障,自光武帝定都洛阳以来,大汉朝廷便一直让亲信重将在河东屯驻重兵,一来用以防备草原诸部,若是边境有事,可以尽快的前去支援;二来便是和洛阳互为犄角,作为拱卫国都、震慑朝中大臣以及地方上的世家门阀之用。
丁原便是汉灵帝刘宏从寒门子弟之中一步步提拔上来的亲信重将,刘宏一直以来都是让丁原在河东之地屯兵,纵使黄巾之乱最为危险艰难的时候,刘宏都是宁可让皇甫嵩和卢植带领北军前去平乱,也没有调动丁原的兵马,一直到现在鲜卑南下,朝中实在是无兵可用,而并州又实在是兵力不足以击退鲜卑,刘宏这才令丁原大军北上抗击鲜卑,仅凭这一点便能看出河东之地对于洛阳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