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言那肯定是有的,但是这些怨言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现在张燕正是威望正隆、声势震天的时候,谁敢将这些怨言说出来啊,众人连忙躬身拜道:“主公让我等坐镇山寨,乃是对我等的信任,我等不敢有丝毫怨言!”
不敢有也就是有怨言呗!
不敢有丝毫怨言,就是有很多的怨言呗!!
不过张燕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意,别人都统兵无数前去征伐天下,而他们却坐守山寨没机会立功,这事儿搁到谁心里谁也难受,就算是让张燕碰上了,张燕也会不爽。展演看着众人愁大苦深的神色,不在意的一笑,说道:“你们有没有怨言这个暂且不说,不过有句话你们刚才确实说对了,本将为何要让你们坐镇山寨,这就是因为我信任你们!”
“山寨本部和井陉关,这两地都是我山寨根本,无论是粮草辎重,还是我大军的家眷,这些都在山寨之内,此两地若是失守,我大军便无家可归,无粮可食,只有全军覆没一途,我张燕便也只能割颈自刎了!周仓、裴元绍,你们两人都是我黄巾悍将,自然知道我黄巾起事的不容易,这两地既是我张燕的根基之地,也是我黄巾军的根基之地,只要我张燕还在,那么黄巾军便还有希望!如此重要的位置,我不让你们两人来镇守,又放心交给谁呢?你们两人可能明白我的苦心?”
周仓和裴元绍听到张燕的一番肺腑之言后,顿时便想起了张氏三兄弟的不甘和黄巾军决战失败的惨烈,想想战死的那些黄巾军战士们,周仓两人顿时便热血沸腾了起来,两人再想想张燕的一番苦心安排,他们却不能理解其中的深意,还得让张燕给他们解释,两人顿时愧疚万分,跪拜在地,哽咽的说道:“末将辜负了主公的苦心,末将罪该万死!!!”
张燕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两人,连忙上前将他们扶起来,诚声说道:“两位将军万万不可如此,也是我讲的不够透彻的缘故,有两位将军守护山寨和井陉关,我便也能够放心出兵了!”
周仓两人见张燕不怪罪他们,反而承担下过错,心中更加感激涕零起来,拜道:“末将领命,定会誓死守卫山寨,在我等战死之前,山寨绝对不会有丝毫闪失!”
安抚完周仓和裴元绍两人之后,张燕接着看向眭固说道:“眭固,你可知道我为何会让你守卫井陉山口?”
眭固想了一下,他的能力不算突出,也不是黄巾旧将,想不到张燕为什么让他守卫山口,他也不敢乱说话,便低着头没有说话。
张燕见眭固不说话,接着说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和本将、周仓、裴元绍我等一样,乃是真正的草莽英雄,而我们这样的草莽英雄,最不为朝廷所容,而其他人呢,他们不是名扬一方的豪强,便是声名远播的名士,亦或是颇有名声的豪杰,这些人都可有可能被朝廷收为己用,而我们不一样,我们只有这一身的武力和本事,根本没有什么好的名声,不为世家门阀所容,朝廷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接纳我们。”
“我大军出山之后,井陉关口便是关系到我大军后路粮道的命脉之地,我大军在前,此地无论是匈奴还是鲜卑,都难以攻打过来,驻守此地需要面对的乃是朝廷大军!我虽然被朝堂招安,但是我出生黄巾军,不为世家门阀所容,朝廷招安与我,不过是想借助匈奴和鲜卑消耗我的实力罢了,倘若是战事到了关键之时,朝廷定不会坐观成败。我大军豪杰云集战力无双,朝廷官军定不敢贸然对我大军下手,以免和我大军两败俱伤,最后为胡人所趁!朝廷想要图谋我军,最好下手的地方便是井陉山口!”
“朝廷只需要将此地掌握到手中,便可以掌控我大军命脉,我大军到时候便只能任人宰割!所以镇守此地,需要面对的乃是朝廷而不是胡骑,其余人我都不敢放心,只有你这样的真正的草莽豪杰,我才敢托付以重任!我大军出山之后,我大军的命脉和我张燕的性命便交给将军了,希望你能够不负我的重托!!!”
张燕说完之后,肃身对眭固一拜,仿佛是真的将生死交给他了,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样……
眭固再听完张燕的一番话之后,早已经是感激涕零,现在又看到张燕拜向自己,心中大惊,连忙上前将张燕扶起,躬身还了一礼,道:“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我眭固虽然说不上是一个士,但是也知道其中的道理,主公如此看重与我,将身家性命相托,我眭固其敢不为主公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