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张大少的胃肠金贵,吃不得廉价的平民快餐,还是被心情影响了身体,当晚张天琪竟闹起了胃病,起初是轻微的疼,后来是恶心想吐,最后发展成了剧烈的绞痛,疼的他一头一头的出冷汗。
钱宁循着声音找到卫生间时,张天琪正在马桶前干呕,他已经把能吐都吐出来了,可胃里还是翻江倒海,拧着花较着劲的抽搐,呕吐感一波一波的往上涌。
钱宁去倒了杯水回来,对他说:“漱漱口吧,把嘴里的味道冲下去兴许能好点。”
张天琪勉强的止住了恶心的冲动,接过水漱口,还真被钱宁说对了,把嘴里的味道漱掉之后果然没那么恶心了。
“抱歉……”张天琪眼圈泛红,眼里盈盈两汪泪,既狼狈又可怜,气势直接从大灰狼变成病猫了。
“抱什么歉?难受的又不是我。”钱宁看着气势弱了一大截的张大少,不由得有些想笑,“还吐吗?”
张天琪摇了摇头,尴尬的冲掉马桶里的秽物,捂着自己受尽了折腾的老胃跟在钱宁身后离开了卫生间。
钱宁去卧室找了胃『药』,来到客厅的时候就见张天琪蜷着身体躺在被子上,那模样可怜的让钱宁都不好意思幸灾乐祸。
钱宁捋着张天琪额前的头发,唏嘘无奈:“你哪是吃苦受罪的人啊?”
张天琪真想把钱宁的手捂在怀里,不让他收回去,可他不敢轻举妄动,他主动触碰钱宁时钱宁是不会躲的,大概是觉的躲不躲结果都一样,但他的眼睛他的心里都在抵触,钱宁会主动碰触他,还这么温和,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大概是肠胃着凉了,你吃了『药』去我屋里睡吧。”钱宁的主动碰触非常短暂,确切的说就那么两下,但听到他让自己去房间里睡他的床,张天琪就顾不得他抽手的失落了。
钱宁接着又说:“明天就回去吧,你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家里人能生吞活剥了我,我担不起那个责任,再说你在我这耗着也没什么意义,白白让你我都不自在,何必呢?”
张天琪瞬间从云端跌了下去,跌的他全身都疼,他控制不住的将身子佝偻的更紧,紧握的手青筋毕『露』,缓了好一阵才勉强开口:“你别赶我,我就想离你近点……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
富贵的命格注定了张天琪不是一个随意向人低头的人,然而现在他已经顾不得那些了,只要可以挽回钱宁,他可以把头低的更低,只要那个曾让他顺心顺意会对他浅浅笑着的男孩子愿意回到他身边,他可以忏悔,可以弥补,他甘愿付出他能给予的所有疼惜,只要钱宁肯回来。
看他这副病怏怏的模样,钱宁也不好再提让他走的事,两人相顾无言的静默了一会儿,已经明白自己病的没能让人心软还起了反作用就佯装无事的说:“不那么疼了,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钱宁又给他倒了杯温开水,让他服『药』用,然后就回卧室了,自从张天琪住进来之后,钱宁的睡眠质量就不如以前了,外面有点动静就能惊动他,醒来之后要酝酿好一会儿睡意才能再度睡着,被张天琪这一折腾,钱宁一时间也睡不着了。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调到最低,钱宁平躺在床上,望着房顶中央的吸顶灯,眼睛胶着着昏暗中的一个点,睡在他身侧的钱小歪将柔软的小身子盘成一个半圆,喉咙里呼噜呼噜的,睡的香甜踏实。
转天早上,钱宁用张天琪的手机打了通电话,张少爷身娇肉贵,真出了差错他担当不起,还是让主的了事的人来管他吧。
张天琪昨天又吐又疼的折腾了大半宿,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等他被人叫醒的时候,他二姐已经带着医生赶过来了。
张天琪家中行三,上面两个姐姐,大姐温婉端庄,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早早的就依照父母安排嫁给了一个地产大亨,二姐个『性』强势,有能力也有脾气,都三十岁的人了还不急着谈婚论嫁,倒是帮他打理着公司的不少事,尽管总是被他执拗的臭脾气气的咬牙切齿,但对他还是百般纵容,拿他当宝贝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