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路希面红耳赤的回过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身后的杜君浩,男神,求放过,再折腾下去你就没儿子了,就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杜君浩小腹骤紧,全身的肌肉因为用力过度绷出了狰狞的形状,那双平日里清清冷冷的眼睛就像起了火一样,烧的劈啪作响,火舌飞舞,你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还敢火烧浇油,今晚别睡了!
路希都哭了,真哭了,中场休息时淌了一脸泪往杜君浩怀里拱,深刻的检讨,狠狠的忏悔,爸爸,我错了,我该死,我光顾着心疼钱宁那倒霉孩子了,把您老给冷落了,我改,以后坚决不敢了!
醋劲儿大的跟原.子.弹似的大怪兽勉强的接受了儿子的讨好和顺『毛』,把人一扛,进了浴室,今天就到这了,下回再犯哭死也没用。
路希实在没力气表示讨好了,把脸贴在杜君浩胸前蹭咕了两下,都没等把澡冲完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所以说,情人间偶尔吃个小醋是情趣,跟怪兽就爸爸算了,真的会被拆吧拆吧吃下去的,不是开玩笑。
钱宁昨晚睡在客房,和主卧隔着一条走廊的长度,关好门很清净,但钱宁睡的并不好,夜里一直在做梦,早上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梦见什么早就忘了,只记住一个猫哭似的声音,喵呜喵呜的,凄惨无比。
钱宁打着哈欠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的情景,惊的哈欠都憋回去了。
张天琪像具尸体似的歪在墙边,钱宁也是睡懵了,竟然真的以为这人死了,直至有些发抖的手试到浅浅的呼吸,卡在胸腔里那口气才呼出来。
“起来,你怎么睡这了?”大早上就玩这么重口味的游戏,被吓了一大跳的钱宁简直是用砸的把人给叫醒了。
张天琪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竟然笑了:“宁宁,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钱宁见他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皱眉看着他的样子简直是像在考虑要不要去厨房拿剁肉刀:“你还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有床不睡睡地板,你怎么想的?”
张天琪用手肘撑着地板坐了起来,被钱宁一凶笑容就没了,但也不是生气,而是医院里惯用的那张忍气吞声脸:“我睡床了,睡不着,就想来看看你,后来不知道怎么给睡着了。”
钱宁无奈的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身子一沉直接坐在了地板上,看着张天琪那张没有脾气的脸,喃喃道:“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现在的张天琪和以前的张天琪简直判若两人,变化用巨大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没了少爷气势的张大少抿了抿唇角,用建议的口吻道:“可以从新认识,从新开始。”
钱宁气的想笑,又笑不出来,神情复杂,目光纠结:“你不用这样,你以前对我确实不好,但只要你同意让那些事过去,那就可以过去,我不会揪着过去不放。”
“因为彻底失望了吧?”张天琪说着就觉的难过,心疼钱宁,为钱宁难过,也为不被钱宁抱有希望的自己难过,“你不盼我改是因为你不在乎了,我是好是坏,你都不在乎,你给我判了死刑……”
张天琪其实不想谈这些,尽管他心里清楚,也在不断的说服自己,安慰自己,但真的说出来还是很难受。
“宁宁,你给我个改的机会行吗?你不知道,这个机会对于我来说是一条路,你不给我真的无路可走,我会被活活困死。”张天琪说着祈求的话,神情倒不那么哀怨了,那张清俊的脸没了表情就显得冷情,甚至有些薄幸,可他的眼睛里是有情绪的,那种情绪让钱宁心酸,这个人似乎真被『逼』到绝境了,可是他是被谁『逼』的?是别人还是他自己?
钱宁心酸,却不能心软,他这二十几年过的太过贫穷太拮据,能把握的太少,能失去的不多,之前他会错了意,错了一回,个中滋味已经领教过了,这辈子都不敢再沾惹了,所以他没办法对张天琪心软,张天琪束缚着他,他没本事离开,那就只能跟他耗着。
经过张天琪自残一事之后,钱宁就不让自己去想什么自主安宁了,反正再怎么想短期内也得不到,还不如收起那点念想,老老实实的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