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展手臭,脑子还不好使,从上了牌桌就开始输媳『妇』儿的进账,两圈下来他们家就收支平衡了。
池洋好笑的骂:“败家玩意儿,赢多少都不够你输的。”
周展抓抓脑袋上的硬『毛』茬儿,忽然『露』出个信心百倍的微笑:“咱斗地主吧。”
其余人没意见,撤了麻将换扑克,他们玩的小,再加上两家都能保持不输不赢,用钱做彩头就显得无聊了,张天琪出了个损主意,主张不耍钱了,让输家喝醋,一次也不多喝,三钱的酒杯做准,一次半杯,其余人也没意见。
因为多出一个人来,钱宁就自动退出了,跟路希一同观战。周展特别爱叫地主,不管手里牌好坏,只要『摸』到地主牌他就叫,『摸』不到他还抢,于是局面变成了两只老狐狸斗笨熊,上好的陈年老醋,笨熊一杯接一杯的喝,这辈子吃的醋都没今天一晚上多,这酸爽就甭提了。
张天琪洗牌的时候,周展捂着酸倒的后槽牙跟媳『妇』儿哼唧:“洋洋,我想赢一把,我一把还没赢呢,让我赢一把,让我赢一把……”
钱宁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喃喃道:“见了鬼了,我居然觉得周哥在撒娇!”
路希早就见怪不怪了,一边垂着脸剥坚果一边说:“你没见鬼,他就是在撒娇,他喝酒了嘛,撒娇不奇怪,你没见过?那你用心感受一下。”
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八、身强体壮、虎背熊腰的周展拉着池洋的一只袖子,一边晃『荡』一边哼唧,这场面足矣雷死一个团的战士,但它确实正在进行中,钱宁忽然觉得自家少爷好稳重!
周展终于如愿以偿的赢了一把,输了一晚上的郁气哗地散了,他见好就收,扔了扑克便开始下逐客令:“不早了,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路希,别吃我们家开心果了,一盘子都让你小子造了!”
我是剥了一盘子,果仁明明是分给大家吃的,路希腹诽着放下坚果盘,拍拍裤子上的果壳碎屑,跟另外的两口子一块出了门。
看着人家成双入对的背影,想想这一晚上的遭遇,路希唱着歌就回家了,唱什么?唱没爸的孩子像颗草;唱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唱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唱自己明明不是单身狗却遭受着单身狗才受的点伤害……
唱完了也该洗洗睡了,日子还是要过的,活寡还是要守的,倒头睡上一觉,明天又是一个晴天,距离爸爸回家的日子又近了一点。
随着天气转冷,甜品店的也彻底摆脱了淡季的影响,店里人手不大够用,路希抠门儿,不想花钱请人,就把自己当成了店里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忙点也好,忙点充实。
这天店里有个婚礼蛋糕要送,依照惯例应该是高飞开车,再加一个跟车的服务生,但这天生意很好,服务生走不开,所以就由路希补位了。
店里有专门送货的车,但送婚礼蛋糕不能用这车,太寒酸,没档次,遇见挑剔的新人会被嫌弃,虽然他们去送蛋糕的时候新人根本不在场,但顾客就是上帝,所以路希借了池洋一辆车,俩人开着百来万的车来到婚宴所在的酒店,他们到的早,宾客还没到场,宴会厅里却也不冷清,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高飞干活慢,所以不管干什么都抱着笨鸟先飞早入林的心情,虽然他先飞也是跟大伙儿一块入林,跟个蜗牛变的慢『性』子一起干活,路希不得不提起速度来,配合他组装那个五层的婚礼蛋糕。
他们家甜点师是『性』情迥异,时不时的演把变相怪杰什么的,但人家的手艺毋庸置疑,蛋糕做的跟艺术品似的,不夸张的说就凭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自立门户,可他偏要揣着那纸牛『逼』闪闪的从业证书委身小店,明明是个西点师,逢年过节的却要跟大伙儿一起包月饼,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让人完全猜不透他脑袋里装的啥。
“大功告成。”高飞慢悠悠的说,望着艺术品蛋糕的眼睛里透着对他师傅的崇拜。
“我跟负责人说一下。”路希撂下话就找婚庆公司的负责人打招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