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墙之上,刘登皱紧着眉头看着城下的一切,握着佩剑的右手忍不住的颤抖。
这是一种激动,一种兴奋,一种忍不住想要拔剑的情绪。
但刘登还是忍了下来,晋中楼传来的命令是让他死守城门。
晋中楼传来的命令是只能让一人进城。
而那人,便是如今正在城下的,丁字大旗的主人。
到了事发之时,丁原终究还是赶到了晋阳。
应该说,丁原是早已赶到了,只不过是在等着曹衍的郡兵部队先入场完毕,然后再一网打尽。
在城墙之上的刘登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不过几个时辰,原本包围着晋阳城的郡兵部队,此刻却已是被反包围住了。
曹衍的郡兵部队少说也有三千之数,虽然曹衍包围晋阳的做法相当于断了后路,但若想将这三千人之数尽数包围,少说也得上万之数。
丁原所领的贪狼骑不过千骑,这上万军队究竟是何搬来的援军?
刘登并未可知,他在城墙之上,能看到的标识只有那一面面的丁字大旗。
此时战场已经接近尾声,应该说是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
郡兵部队大多都是酒囊饭桶,这一点刘登非常清楚,比自己的城防部队还要酒囊饭桶的存在。
太原郡郡兵是关内郡兵,而太原郡作为并州州治所在,自然是被朱淑打理的最好的地方,所以太原郡已经数年未有大型贼寇出没,没经历过战场的太原郡郡兵自然是战力不足。
更何况一只军队的战力如何最主要的程度也是要取决于它的统帅者,身为关系户的曹衍,怎么可能比的上丁原,甚至连刘登都是时常嘲笑。
而且让刘登所激动的,便是城下这另一只部队的强悍兵力。
虽说看其装备甚是简陋,但其每一个士兵的举止,便知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每一个动作更是有着一股肃杀之气。
而且每名士兵也并不是各自为战,在城墙之上的刘登能够很清楚的看到。
每什每伍之间,竟是有着互相的联系,在高处往下看,仿若一个个的方阵一般。
刘登再细看一会,便发现了一个更恐怖的事情,这些士卒的背后,永远都会是战友!
看明白这点之后,刘登颤抖着的手再也忍不住,将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这个动作可是将左右吓得不轻。
“此军统帅,十倍于我,不,当百倍千倍于我!”
刘登那逐渐平息的战魂,在这一刻燃烧到了最高值,仿若他儿童时的宣言一般。
而刘登口中千倍于他的一军统帅,此时也是身处于一高处观望着战场。
是为一年过半百的老者。
观望良久,老者忍不住揉了下双眼,感觉有点疲累。
一旁的丁原连忙伸手搀扶,关切的说道:“父师切莫劳累过度。”
该老者正是丁原的父师,雁门郡郡守张邑。
张邑揉了揉眉头叹了口气说道:“哎 ~ 真是老了,这才不过几个时辰,竟就觉得乏累。”
丁原闻言笑道:“自是比不得当年,当年父师率我等健儿大战胡人三天三夜的场景可是历历在目。”
被挑起往事,张邑也是摇头笑道:“为师每所闭眼也是能够触目所及。”
张邑摆脱了丁原的搀扶后笑道:“下去吧,阉人所练出来的酒囊饭桶,当真是比不得胡人十分之一。”
丁原故作沉思的说道:“唔,那曹衍还尚不是阉人。”
张邑冷哼一声:“阉人之子的兄弟和阉人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