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成长是好是坏，朱淑个丁原暂时也无法判断。

但郝月说的没错，他们两人所做的恶，远胜于郝月百倍。

没有人是一心向善的，最少，他们不是，为了某种重要的东西，恶是必须要诞生的产物。

“月儿说的对，如今世道不分善恶，只分对错。”朱淑点头，赞成了郝月的观念。

郝月补充道：“还有成败。”

“自古以来，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有赢了，才能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而败，只能任人宰割。”

朱淑正锻茶杯的手为之一停，转眼看向了郝月，在郝月的眼中没有一丝的玩笑话。

思考了一会，朱淑说道：“月儿是说你做出的承诺？三年后北伐鲜卑？”

朱淑实在是想不出，郝月所说的成败，是什么意思。

“正是。”见朱淑不理解自己的真正意思，郝月也不解释，顺着朱淑的话点头称是。

郝月说的成败，当然是十数年之后的天下大乱，在张角发起黄巾之后，这天下，就是郝月的战场，成败也就在此间。

“然明兄已解甲归田，这三年后的北伐，老夫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啊。”朱淑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放下了还未品尝一口的茶，叹了口气。

朱淑口中的然明兄指的是张奂，乃是当代世间仅有的几个名将之一。

张奂之名郝月也自然知道，朱淑与张奂的关系他也非常清楚。

张奂在前些年的党固之乱中因为误杀忠贤而患上心病辞官归田，与朱淑也是断了联系，若再想请这当世名将出山征战已然是不可能了。

“岳丈大人勿忧，江山代有才人出，张老将军不能出征，这不还有我们吗？”郝月随即自信的说道。

“你能统万军？”朱淑闻言笑道。

“这，现在还不行。”郝月想了想后如实说道，让他带一个百人千人的部队还行，如果是统万军，他还没这个自信。

但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统帅千军万马，是郝月必须要做到的事情，所以郝月马上的接口说道：“但是，三年的时间，足够让我成长起来！”

“且不说你能不能，问题是你拿不到。”朱淑笑着摇了摇头“北伐鲜卑，不是我说让谁当主帅就是谁当的，那要陛下的批准，我也年事已高，已经数年未曾参与边军事宜，三年后恐怕陛下也不会让我监军了。”

“那个时候，你怎么做？”

朱淑所问，当然是郝月还怎么借势，从朱淑第一次见到郝月之时，郝月便是一直在借势，这在朱淑的眼里无疑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也是对郝月极为欣赏的原因。

郝月每一次的借势都非常成功，也都赚取了非常大的名气，然而却没有让他获得力量。这是不可避免的，借来的始终是借来的，终归是要还回去的，而郝月在其中获得的名气和力量也不算小，最少，打下了基础。

郝月自信的说道：“到那个时候，我的手里少说也有十万军队，岳丈大人，您认为那个时候朝廷派来的将领，还有用吗？”

“这么自信？”见郝月如此自信，朱淑也是扫去了阴霾，打趣的问道：“那如果与朝廷派来的将领起了冲突，你该如何？”

郝月闻言，眼里闪过了一丝杀意，朱淑察觉到了这丝杀意，摇头说道：“月儿啊，你可万万不能如此。”

“匈奴人是降汉异族，你借着朝廷的声势，想怎么打压都没问题，但那朝廷派来的将领可是陛下钦点，你要是有一点逾越之举，谁也保不住你。”

郝月醒悟，并手称是，随后想了想说道：“那就阳奉阴违，对的就做，错误的指令，我有自己的想法。”

“嗯，只能如此了。”朱淑点了点头“我会举荐建阳为太原骑都尉，统领并州军事，到时候你们父子二人可要好生商量。”

“大人放心。”丁原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