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笑着接过道:“严家的一半。”
“!”郭嘉一惊,没想到正是如他所想。
广牧五府严占其三,这是所有广牧人都清楚的事情,虽然陆丰只是严玄弟子,而严玄本人也辞去了职位,但其余五府之中,出自严玄门下的文吏可谓是数不胜数。
工府陆丰在民间的威望也仅次于郝月,说是广牧百姓的衣食父母都不为过,广牧的不论大小工事都是陆丰在代为处理。
而商府严信,更是把握着广牧的财路,除了广牧令府的资金,都要经过商府的统计,其权利大小,不言而喻。
虽然郝月这些年来让广牧令府插手其中,但更多的只是处于辅佐,并未夺权。
严家占据着半个广牧的言论,并非谣传。
“主公怎能如此?!”戏志才明白之后,可是坐不住了,严玄对他如同己出,更有知遇和再造之恩。
“嘉这两年于民间也听说了不少事迹。”郭嘉也是皱眉,认真的说道:“广牧能有此等规模,主公之下五府的五位大人功劳最大。”
“其中严玄大人与陆丰大人可谓是主公之下在广牧民间影响力最大的两位大人。”
“主公当真要对严家下手?”
“我要去劝主公!”戏志才越想越急躁,起身便想走下马车。
“志才且慢!”陈宫拉住了戏志才。
“主公的心思,我能猜测一二。”
“主公是让引祸给朝廷?”郭嘉又是一言。
“奉孝果真大才!”陈宫惊讶的说道:“宫想了一整天才能明白的道理,奉孝竟然瞬息便懂。”
“嘉也是想了一路。”
“奉孝的意思是,主公打算牺牲严家,利用严家在广牧的威望,让广牧百姓彻底对朝廷失望?”戏志才坐下之后,也是顺着郭嘉的猜想说道。
“应当是如此。”郭嘉皱着眉道:“主公当真是...”
“无情?”陈宫接话。
“......”郭嘉戏志才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奉孝志才,如果让严玄大人知道此事,你们猜会怎样?”陈宫对着郭嘉戏志才严肃的说道:“现在知道此事的人就我们三人,就连季砾兄都不得而知。”
“...仲淄公应该知道!”戏志才想了想,坚决的说道。
“仲淄公为广牧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主公如此做,我不认同!”
“奉孝呢?”
“主公之计虽有不近人情,但也是为一记绝策!以大局为重,不便通知!”
戏志才听及,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郭嘉。
“奉孝?!”
“......”
“谁说只有你们三人知道了?”就在马车内三人陷入抉择之时,一道爽朗的声音传了进来。
严云推帘而入,挤到了一个不算宽敞的马车之中。
严云伸手极为自然的揽住了陈宫。
“主公不说,我就不能猜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主公首席智囊,严云严季砾。”陈宫不准痕迹的将严云的手打掉,对着郭嘉和戏志才说道。
“见过季砾先生。”郭嘉戏志才并手说道。
“你们就是新加入的两位吧,欢迎入府。”严云对着两人伸手说道。
见两人不解,严云解释说道:“这是握手,以示友好的象征。”
“只需要握住我的手就行了。”
“......”郭嘉想了想,伸出双手握住了严云的右手。
“是一只手,一只手。”严云引导着郭嘉,做出正确的握手姿势。
“这是主公教我的,我觉得挺有意思!”
郭嘉被严云指引的头皮发麻,短暂握了一下之后,就松了开来,戏志才也有样学样,轻轻一握随后松开。
“季砾兄是说你已经猜到了?”
“虽然有过猜想,但其实是偷听到了,本来是想来欢迎两位先生,没想到结果被云撞到了一桩大新闻!”
“...季砾兄,不生气吗?”
“生气有什么用,而且,也不会生气。”严云收起了笑容。
“师傅如今下野归田在家养老,大师兄也是太过劳累,休息一下也正好。”
“唯独我那兄长,可能,以兄长的心性,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现在的位置的。”
严云的豁达让陈宫三人惊讶不已。
“不愧师出同门,竟能如此体谅。”陈宫叹道。
“哈哈,主公按理来讲,还得叫我一声师兄呢。”
“我们这些做师兄的,早就习惯去体谅主公这个多事的师弟了。”
“竟还有此等关系?”郭嘉和戏志才又是惊呼。
“放心吧,我们的感情,比你们想象的要深的多。”严云又是伸手揽住了陈宫,拍了拍陈宫的肩膀。
“不过,我要去劝劝主公,家兄那边,得让他继续干,不然家兄在家中可坐不住。”
“你们是不知道,每月每次的评比功绩,都是对家兄的批斗大会。”
“也不是家兄做的不好,只因其他四位太过出色。”
“所以啊,这职可罢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