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里面的头和心脏,为了保持生命体征还有一些其他的脏器在里面。
闫玲的心脏还在跳动。
“师傅,就算我们不干预,我想她也不会移植成功吧,头部移植世界都没有完全成功的案例。”我说道,此时我刚刚完成,解剖出来的活体马上就要被车拉走去做头部和心脏的移植手术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实际研究的成果和对外界公布的成果总是有差距的,比如克隆人,也许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技术完善了,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被强行停住,或者成为机密一直在暗中进行。”
师傅说的确实没错,第一只克隆羊都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在这期间没有克隆人出来显然不会。
浮出水面的永远只是冰山一角,潜藏在水下的才是事物本身发展的事实真相。
我端着盛着活体的容器往外走,容器内的闫玲眼睛还闭着。
可是,就在我把她交在来人手上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诡异的看着我,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这种突然出现的意外情况让我始料未及,要不是容器已经放在别人手上我想我一定会扔出去。
“怎么了,林主任,有什么不对吗?”来人问道。
他的话让我缓过神来,再一看容器里的闫玲,她的眼睛是闭着的,似乎并没有睁开过的痕迹。
因为紧张产生的错觉吗?
果然是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
虽然我不觉得自己做的是亏心事,但是终归是心中做不到心安理得。
“没事,李哥,你快去送活体吧,辛苦你了。”
李哥全名叫李响,比我大五岁,专门接送活体,年头干的比我还久,至今单身。
我和他不是很熟,但是接触几年了也因为一些会议和单位联谊吃过几次饭。
他长得人高马大的,模样也不差,但是就是因为职业的关系一直没对象。
其实我们这个系统都这样,别说是我这个活体解剖官,就是法医结婚一般也会找相关职业的。
人的固有观念让很多职业活在黑暗里,不能见光。
人分三六九等,职业也分高低贵贱,这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无法彻底改变的,反正喝死人打交道的职业一般人都会觉得不吉利。
规章制度法律条文可以规定人人平等,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是扫大街的和办公室喝茶看文件的,在别人眼里永远都不同。
李哥不是一个健谈的人,点了点头把活体安置在车里就出发赶往医院了。
其实有人一直都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解剖和移植不安排在同一个地方进行,具体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很好理解,活体解剖说的直白一点,这是杀人的地方,而医院呢,是救人的地方。
一生一死两个地方离得越远越好,距离近了就会此消彼长。
就如医院和墓地,正常都不会离得很近,如果真有这样的,还是尽量不去为妙。
“林轩,想什么呢,怎么还不进屋?”师傅从单位里面走出来说道。
我转头看向他,师傅一脸的疲惫,心中愧疚,本来在我们单位,他这个年龄是该享福的事情了,却还在帮我忙叨这些。
“没事,师傅,你快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收拾就行了。”我说道。
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一声好,他也知道要收拾的东西其实不多,无非就是把其他暂时不需要移植的器官封存起来以被后用。
收拾完这些后我清理了解剖现场,然后在单位里面洗了个澡就去睡觉了。
在睡觉之前我给白淼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一切顺利,省的她一直担心。
总算解决完这件事了,师傅的活体很好处理,找个时间帮他做了就行。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高缘的事,不知道慧云大师现在找的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我要给他安排住所,可是他却说出家人以四海为家。
也没有联系方式,不用手机,找到了他就会主动联系我们。
不过白淼的姥姥是可以直接联系到的。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隐隐约约好像总能听到一些动静,悉悉索索的不知道是什么。
我也没去理会,全当是梦了。
可是当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办公室的地上有很多蟑螂的尸体。
这回不是幻觉,因为我拿镊子能把地上的蟑螂给夹起来。
同时我感觉脸上多了一些东西。
用手一摸,心里一凉,骨灰又出现在了我的脸上。
是我身体里的那个他吗?
在进食?骨灰就是他的食物?
有过几次经历后我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很从容淡定的走到洗手间,用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把脸洗干净。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摘下假发。
可是我发现,镜子前的我假发明明已经拿下来了,可是镜子中的我假发还戴着!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逃,恐惧弥漫整个身体。
这不符合常理的情况只说明了一点,镜子里的我并不是我,最起码不是我认为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