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耐看着眼前的东西呆住了,眼神里不光流露出了吃惊,更有疑惑和困扰,他如同化作了一副失去色彩的水墨画一般,在那里痴痴的站着,一动也不动。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把奇怪的武器。
为什么它是一把奇怪的武器呢?那是因为它外表跟一把七尺长剑般大同小异,可是下面又加装了一把长矛才有的修长枪杆。如此夸张的长刃,还加上了长杆,一个人究竟需要多巨大,才有资格让它砍上一下呢?
剑刃在大厅烛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阵阵金光,甚至有些耀眼。但它的外表却算不上精致。剑身除了水纹外,居然没有任何装饰,这并不符合皇家用具的基本要求,皇家的武器或是礼器,是必须要纹龙画虎的。
它的长杆有些吓人,竟然是纯铁制的,这何止是一般人拿不起来,就算叫来世间罕有的大力士,怕也只能勉强将它挥动起来。铁杆有些老旧,不过上面没有一丝铁锈,也没有一丝陈旧铁器会散发出来的异味,只怕是天天都有人来做了周到的保养。
基本可以确定,它并非是一把仪仗用的武器,它实在太朴实了,无法彰显王室的华贵之气。
可它又在朴实中散发着一股魄力,好似只要把它握在手中,就能将大山一劈为二,将河流一斩成瀑。
剑身上充满了划痕和磨纹,不难猜到,这是跟无数兵器产生了激烈碰撞而产生的。剑刃上到处都是缺口和卷刃,斩切人的肉骨,是不可能让这么锋利的长兵产生如此残损的,它如果不是劈碎了无数精良的坚甲,定不会负有如此之多的伤痕。
留在这把武器上痕迹,如同年迈战士脸上的刀痕一样充满了荣耀,好似在对看到它的人们高傲的炫耀着一般,骄傲地告诉别人,它跟它的主人到底经历了多少次激烈的生死血战。
白郁也呆呆的看着这件奇怪的武器,他小声自语到:“这……好奇怪的武器,剑身同我的七尺长剑简直一模一样,可是……这下面多出了条长长的铁杆,到底是何用意呢?这到底是件什么兵器?”
“陌刀……”吴耐小声说到,可他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回答白郁,反倒是像自己喃喃自语了小小一句而已。
白郁又吃了一惊,连忙好奇地问到:“兄长?你说什么?这个是……是那传说中的陌刀?怪不得……它不是单单用来砍人的,而是连人带马一起砍,所以才会以长杆来加长刃。”
可吴耐并没有搭话,只是依旧痴痴的看着那把武器。
“兄长……你没事吧?”白郁不知吴耐怎么了,叫了几声没有反应后,连忙伸手摇着吴耐的胳膊。
吴耐被用力一摇,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对白郁摆了摆手说到:“没事……没事……”可脸上表情却好似刚刚从梦中醒来一般,眼神不停的游离着,低着头沉思不语。
白郁小心的问到:“兄长……你刚刚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吴耐听完,紧张的皱了一下眉,可又瞬间舒展开双眉,挤出了一个微笑,他说到:“哦,没什么。是这玩意的刀刃有些炫目,闪闪光亮叫我有些眼晕,放心吧,没有什么大碍。”
白郁又问:“刚刚兄长提到,这件武器是陌刀,不知兄长又是如何判断出来的……”
吴耐听完,嘴上笑了笑,眼珠却移开顿了那么一刹那,然后快速的在武器的长杆上扫视起来。
随后吴耐伸手一指说到:“小白你注意看,铁杆上是不是有一排铭文?”
白郁顺着吴耐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了铁杆上纹有字印,如若不是吴耐提醒,这模糊的铭文还真是难以发现。
白郁看着字念了出来:“御赐……威武侯……武氏……卫宣……这难道,是世袭威武侯的武氏家族?卫宣?是不是叫武卫宣?难道是上一位威武侯的名字?”
“唉……”吴耐叹了一口气,小声说到“……也是最后一位威武侯。”
白郁转头看着吴耐,吴耐淡淡的笑了一下,继续说到:“毕竟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咱这些小辈,也只能从说书人的口中,听听这武氏一族跟陌刀的传说事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