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席鼠鼠”三个字,元书知道,这下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了。
元书将指尖掐进掌心,垂眸去看茫然不知、正皱着小眉头认真地要把她的手和楼郁霆的手凑拉在一起的绵绵,唯有默默叹一声:绵绵,你可真是……亲生女儿啊。
这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楼郁霆。
尽管她没有抬头,也能明显感受到楼郁霆正眯眸瞧着她,一瞬不瞬地瞧着她。
她被他看得如坐针毡撸。
在元书走神的时候,绵绵那小丫头成功地将她和楼郁霆的手给拉在了一起。
指尖相触所带来的感觉,让他和她俱都瞳孔微缩达。
元书率先想要把手指缩回来,却被楼郁霆突然扣住了手腕儿。
她不得不抬头去看他,四目相对,他眼底深浓的探究意味让元书心里发慌。
她再也镇定不了,往后退了步的时候想要将自己的手从他粗粝而温热的掌心中抽出来,但一如既往地失败了。
元书闭了闭眼睛,也知道自己有点方寸大乱了,一时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干脆破罐子破摔,沉默。
楼郁霆眯眸盯了眼元书,又垂眸去往了眼正仰头盯着自己的绵绵,一时心绪复杂难以言喻。
绵绵被他盯得久了,到底有点不好意思,圆嘟嘟的脸蛋儿红了红,低下头去捏自己的手指头。
这母女俩,一个偏着头一声不吭、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一个低着小脑袋、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这画面,让楼郁霆福至心灵,隐约便明白了什么。
但他的性格使然,在不确定的事情面前,他强行抑制住那股子要冲涌上来的狂喜,就这样扣着元书的手腕蹲下身去,单手将绵绵给抱了起来。
元书和绵绵都愣了下,错愕地看着楼郁霆。
楼郁霆权当没看见,一手抱着绵绵,一手扣着元书的手,将两人往门外走廊上带。
元书被他拉得一个踉跄,顿时恼了:“楼郁霆,你要干嘛?”
楼郁霆不发一言,一直带着母女俩到了楼梯口才停下来。
在客厅里给绵绵兑奶的萱萱听到动静,抬头往二楼看,陡然看到这三个人在一起的画面,脑袋里闪过的第一感觉竟是:这一家三口太特么养眼了。
不对,元书不是快和席幕臣结婚了么?
意识到这个,萱萱猛地站起身来,一脸茫然和惊讶地望着一手抱绵绵一手牵着元书的楼郁霆。
楼郁霆看着萱萱的眼睛,一点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吩咐萱萱:“上来。”
“……啊?”萱萱有点懵,转眸去看元书。
元书正一脸无语地看着楼郁霆。
茫然的萱萱只好再次去看楼郁霆,楼郁霆的桃花眸轻轻一眯,不悦的意味便分外明显的彰显出来。
而被楼郁霆抱着的绵绵,以为萱萱没听懂楼郁霆的话,忙伸出小手,掌心向上,五根手指头卷了卷:“萱萱阿姨,鼠鼠让你上来。”
“……”元书看着自己这只女儿,心情有点复杂:她跟楼郁霆不过是第一次见面,遇见生人就会害羞的她,怎么就和楼郁霆“这么熟了”?
萱萱咽了咽口水,根本来不及多想,放下绵绵的奶瓶就赶紧上了楼,在距离楼郁霆三步以外的地方停住,一脸恭敬地看着楼郁霆。
楼郁霆主动像萱萱走了两步,倾过身去,将怀中的绵绵递给她,并吩咐:“带她去楼下。”
这个男人气势太强太威慑人,尽管被一再吩咐,萱萱竟然半点没有被轻视的感觉,理所当然地遵照吩咐……但她没敢直接去男人怀中捞绵绵,而是等绵绵朝她伸出手靠过来,她才将绵绵给抱进自己怀中,噔噔地就下楼了,很快就消失在元书的视野范围之内。
元书突然觉得,这个社会有时候真特么不公平。
楼郁霆在这时候转向元书:“是在这里坦白,还是回房间?”
“……”尽管知道挣扎无效,元书还是挣扎了下,以此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不明白楼总在说什么,我也没什么好向您坦白的。”
楼郁霆看着元书,轻勾了勾唇,难得的好脾气:“元书,你是准备告诉我,郦城的习俗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得称呼自己的亲生父亲为‘叔叔’?还是准备告诉我,小姑娘根本就不是席幕臣的孩子?”
“我也从未说过我女儿就是席幕臣的。”元书慢慢弯唇,笑着抬眸去看楼郁霆,“楼总自己误解了,总不能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是不是?”
楼郁霆脸上的笑意消失,过了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句地问:“既然不是席幕臣的女儿,那她……是谁的女儿。”
元书微张了张嘴,本还想扯什么“我私生活混乱,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女儿”这种话来遮掩,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她低下头,看着楼下某个无名的地方:“楼总一向神通广大、权利滔天,你想知道的东西,你便自己去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