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自己会失败,也想好了失败以后自己就真的打算最大可能地发挥牛皮糖的属性,
死跟。
他当然也想过自己会成功,甚至想象过自己成功后会有多么欣喜若狂。
可是,当元书真的自愿跟着他回到燕城以后,他体内涌出来的那种喜悦,几乎要叫他控制不住地癫狂了。
心里这样想着,楼郁霆一手端着粥,也就没控制住,任由那喜悦无边无际地蔓延,想象着往后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竟然枉顾旁人地、一个人在那儿将唇角越咧越高,在那儿笑出了声音。
“……”莫寒宵睁开眼睛,看着楼郁霆这样,只觉得脊背一阵恶寒。
“……”钟离完全是目瞪口呆,顿了顿后有些担忧,正准备问莫寒宵、楼郁霆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结果视线一晃,看到病房门被推开,而抱着绵绵的元书,眨眼间就已经走到了病床前。
楼郁霆端着粥低着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还在傻笑,根本没察觉到元书的到来。
可元书就不同了,她几乎是在进病房门的那一刻,就发现了楼郁霆的异常。
她怔怔地将楼郁霆看了好几秒,最后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地问钟离:“钟离哥,是不是因为耽误的时间太久,楼郁霆的手术失败了?他……他脑子出问题了是不是?”
“啊?……”钟离瞥了眼元书身后,因为突然察觉到元书的到来而猛然收了笑、整张脸都将的黑了下去的楼郁霆,故意叹了口气。极力忍住笑,“痛心疾首”,“我哥目前是有这么个情况。不过,书书,你放心,我哥这个脑子还有转圜的余地,不会立刻就变成一个智障的。”
莫寒宵淡淡悠悠地搭腔:“成了智障,岂不是更好。钟离你继承他的全部财产。元书,你不是一直想踹了他,摆脱他么?”
顿了顿,莫寒宵站起身,随手将花瓶里的花抽出来扔在一边,然后捏着花瓶晃到元书面前:“我给你放风,你用这花瓶对着他的脑袋砸下去,你和钟离的事儿基本就算成了,一举两得。”
莫寒宵说完这句,楼郁霆的脸已经黑得不能看了。
而钟离因为憋笑,紧紧抿着好看菲薄的唇,但腮帮子两边已经鼓起来,快要不行了。
而元书因为背对着楼郁霆和钟离,根本不知道情况,只看着莫寒宵手中的花瓶,眼圈越发地红了。
莫寒宵仍旧一本正经,他不耐地将花瓶往元书面前举了举。
元书往后退了步。
“是抱着孩子不方便?”莫寒宵拧了拧眉,颠了颠手中的花瓶,“那这样,反正我跟他也有旧仇,我干脆帮你们动手,也挣个清净。”
说完,莫寒宵越过元书,提着花瓶就朝楼郁霆走去。
元书也知道莫寒宵可能是在开玩笑,而且昨晚在郦城人民医院的病房,她就已经上过钟离设下的类似的圈套,所以她没动,也没转身。
莫寒宵停在床边,偏头看了眼元书站得笔直的背影,回过头对上楼郁霆冷寒幽沉的目光,漫不经心地问:“不如你们给个意见,是对着脑门儿砸,还是对着后脑勺砸?”
元书咬住唇,仍旧没有动也没说话。
钟离双手插袋,自然也不会说话,只准备安安静静地看戏。
“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就当你们随意。”莫寒宵屈指、在花瓶上弹了弹,“那就后脑勺吧,砸起来顺手!”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莫寒宵猛然拔高声音,透出一股子狠绝至极的坚毅。
这种时候的这种语调变化,已经是一种再明确不过的信号。
元书心里突突一跳,猛地转过身的同时,咬着牙说了句:“莫寒宵,你敢!”
可就在她声音响起的同时,花瓶撞击到坚硬物体上而骤然破裂、碎片四处飞溅而落地的声音,也骤然响起。
还没来得急完全转过身的元书,脑袋里轰隆一声,在那一刻几乎没有站稳,视线也在那一刻变得尤其地模糊。
好几秒钟过后,元书才慢慢地转过身,正打算去看那自己不敢看的血腥场面,莫寒宵却又突然补充了句:“很久没出现过这么大的失误了,竟然砸偏了。”
元书一怔,蓦然抬头去看楼郁霆。
而楼郁霆正好好地坐在床上,正眼眶湿润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而钟离也低叹:“书书,原来你还是这么在乎我哥。”
“……”元书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次又被莫寒宵给挖坑了,一时心绪慌乱,忙抱着绵绵,转身就想逃出病房。---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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