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早晨是有雾气的，太阳还没升起来，群山还在睡眠中，天空已经亮了，能看到周围都笼罩在白色雾气中。

这雾气像群山的呼吸。

等到太阳升起，雾气蒸腾，慢慢的，青山的眉目就露出来，再等上一会，就能感受到热度。

刷牙洗脸，整理好东西，大坑村的小学跟其他小学一样，周一早上会有升旗仪式。

他们来得不巧，没赶上，这里没有早读的说法，八点上课，七点四十五分人就来齐了。

站在讲台上，不说以后会怎样，只说这一刻，看到那么多双渴望知识的眼睛，杨珊由衷的感谢自己能来这么一趟。

课间休息时间。

“小同学，你多少岁了呀？”

“八岁。”

“现在学到哪儿呢？”

“拼音。”

睫毛很长，眼睛黑亮的小男孩有些害羞的回答。

“真棒！”

杨珊摸了摸他的头。

“老师老师，你问我，我十二岁，读三年级。”

扎着辫子的女生活泼的凑热闹，杨珊顺着还问了其他人的学习情况。

这个班上有十三个人，没有一个超过十四岁的，最小的是她最开始问话的，只有八岁，这个班级说是学习班不如说是育儿所。

几个年级混杂在一起，等讲到其他年级的课时，其他人就做作业，因为大家都在一个班上，还能你教我，我问你的一起学习。

钱校长只有一个人，分身乏术，就只能采取这样的举措，现在多了两个老师，就能更专业一点，还能上一下美术音乐之类的课。

几堂课下来，这些学生已经很兴奋了，缠着杨珊讲一些外面的事情。

“外面的娃娃都好好看！”

一个女生说，她只有布做的娃娃，现在已经很旧了，但是她看过别人有一个金色头发的娃娃，还会眨眼睛，特别好看。

“外面是不是特别多高高的房子。”

这个男孩问是因为他爸说过那些高高的房子有他出的一份力，所以他特别想看看那些高高的房子怎样。

是不是特别好看，特别结实，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爸爸在建房子。

“我想去看电影！”

“晚上是不是也跟白天一样热闹。”

“我想看别的小孩怎么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