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胡老的身份,众考官也颇为惊讶,只因壶君向来身份神秘,形象千变万化。往年壶天被用作州试考核时,他并未『露』出真容,此刻他们才知道壶君就是那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壶天接引人。
这是入壶天以来,诸位考官的首度现身,梨山山顶的府试考生见到考官服,心中齐齐一凛,知道府试已到了尾声,有人心头一松,有人却心中大呼可惜。梨山石壁上记载的法门,若拿到现世中,多是一等一的上乘法门,就算一篇五品的猿魔崩山相,也足够撑起一个县望之族百年的门祚,眼看府试即将结束,他们却没机会参悟了。
众考官观察着诸位府试考生的举动,互相讨论着。
“没想李不琢一来,不光点化了第一道石壁下的奢吴,连洛还君也因他而死。”一位副考官感慨不已,“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他不是先天境炼气士,修为比我还高了。”
“对你我来说,破第二道石壁不难,但无论奢吴还是洛还君,道行皆在你我之上,要引得他们顿悟?我做不到。”又有一位副考官说。
“不过这时候要说他能夺得头甲,还为时尚早,毕竟他虽然观碑七十二道,破壁却落后于人,虽在破壁时点化了奢吴,算是扳回一着,但也如朱由兄所说,奢吴顿悟主要是自身积累,李不琢起到的作用有限。依我看,陈阆真、符膺都有与之相争的资格,还有一些考生,说不定在第一道石壁前有所积累,只是还没来得及展『露』出来,若在最后一道考核中表现上佳,也有反超他们的机会。”说话的法家副考不动声『色』递给朱由一个眼神,这回府试,法家考生表现不佳,他若不拉拢他人,到评判考生时,恐怕前十里面都难有法家学生一席之地。
朱由心领神会,点头道:“不错,眼下因为洛还君的变故,壶君直接将府试提前数日,许多人的底蕴还没来得及展『露』,有人直接断言李不琢能得头甲,实在太过武断,有影响诸位考官评判考生之嫌。传闻那陈阆真是蜇龙真君转世,虽然似是受胎中之『迷』所扰,但他在壶天的表现也不亚于李不琢,再者赵承阳与何文运在第一道石壁下还未出手,说不定就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被朱由明言影『射』的李敬渊冷笑一声:“你口口声声说我影响其他考官,自己干的却是什么事?我不与你废话,接下来的考验就是府试的最后一题,这题过后,府试的名次也会由此分出,到时候孰优孰劣,自然明了。”
有人笑道:“不错,敬渊、朱由你们二人既然已立赌约,还有什么好争的?静待这最后一题中他们的表现就是了。不知这回壶君会怎样出题,他出的题目向来简单,但越简单的题,往往越容易看出答题之人的本质。”
“嘘,收声,壶君要出题了。”有副考说道。
只见这时府试考生已聚拢到壶君所在的亭台边,壶君解释了府试提前的缘由后,便抬手一指亭边一座将杯中茶水泼向亭外的石像,朗声道:“百年前玄门长青子与儒门寒子论道,当时梨山上梨树花期未至,寒子言道我不见花时此花与我同归于寂,长青子便杯水泼得满山梨花开,这一桩公案,想必诸位已在书上看过。”
众考生齐声说是。
壶老又叹道:“可惜长青子泼得一山花开后,本君苦心栽种满山梨树就此枯萎,着实可恨。今日尔等考生是一府精英,我便出这府试中的最后一题。”
清咳一声,壶老道:“听好了,谁能让满山梨树其中一株活过来,就是本题的优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