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个月月例银子才一百两,扣多久才能扣完!
那杨姨娘,竟然敢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就接过这个管家之权,之前说不定已经盯着管家之权多久了,也许还和那江若弗有串通勾结,现在这些作为,就是为了让她丢失管家之权。
想起杨姨娘和她的女儿江茉引,朱氏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不知道这母女俩使了什么手段,骗得老爷如此相信她们。
江茉引虽然人没什么脑子,却是最得老爷欢喜的女儿,杨姨娘的院子如今也是老爷留宿最多的地方。
要是任由她们这段日子在府里为非作歹,指不定往后杜嬷嬷来了,会是个什么光景呢!
朱氏又看见桌上放着的那南珠,都觉得心疼。
五千两买来的南珠,竟然是假的!
她学着温孤齐的样子去捏那南珠,却是怎么捏都捏不碎。
她猛地把那南珠扔出去,南珠当啷几声滚走了。
朱氏缓缓眯起眸子,眸光变得阴鸷。
温孤齐回到院子里,就发现院子里有些不一样了。
多了一个食槽,应该是专门给丹砂用的。
推开门,屋里的情形更让他有些意外。
之前被搬掉的床和桌椅等家具,居然全都买了新的放置回来。
小玉见温孤齐回来,喜道,
“小姐,您回来了。”
“您快看,咱们的东西都回来了,而且比之前更好呢。”
温孤齐道,
“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小玉笑着道,
“小姐您在前厅揭穿了大夫人,后来老爷大怒,把大夫人的管家之权直接给了杨姨娘,这都是杨姨娘让人送来的。”
“她还派人来传话,说往后的膳食都会正常供给,您该有的月例银子也一分都不会少,就算是没了明姨娘在,也不至于太受苦受难,您大可安心了。”
“而且,老爷嘱咐,还送了好些补药过来,说是要让六公子好好补补,千万别落下病根子。”
温孤齐看向桌上的盒子。
江伯启这哪里是关心,明明就是惧怕江怀隐出事,牵连他不能升官。所以才送了这么多东西来。
要是真的关心,又怎么可能看都不来看一眼,给点补药就打发了?
但话虽这么说,不管是因为什么,屋子的陈设比之前好多了,虽然比之陈王府天差地别,却终究是一间正常的屋子,破窗被补上了,桌椅板凳都有。
小玉突然感慨道,
“之前咱们过得辛苦的时候,杨姨娘就给咱们偷偷送过饭菜衣裳,现在又帮了咱们大忙,小姐,咱们该怎么感谢人家啊?”
温孤齐没有搭话,杨姨娘敢把这些东西送来,多半还是有江伯启的授意在。
只不过明面上还是这位杨姨娘帮了他们,该是有个答谢才好。
只是他不熟悉这位杨姨娘,所以不清楚该怎么答谢好。
正好他有别的事要和江若弗说,不如就去见她一面,把这件事情一起问了。
温孤齐戴上锥帽,
“我出去一下。”
人来人往的街上,陈璟继续道,
“后来我家小厮说怕脏了湖水,我才让人给捞起来的,可惜没个佳人让我赠帖子,到底还是扔了。”
江若弗道,
“那倒是可惜了帖子。”
陈璟笑道,
“我听人家说,今年的月行诡异,月圆得也奇怪,说不定就是这天公不作美,今年啊,这主姻缘的月亮不圆,怕是找不到个能接我帖子的人了。”
江若弗好奇道,
“月亮怎么个诡异法?”
陈璟道,
“我也不知道准不准,慈微观的道长说北斗主死,南斗主生。”
“今年的月亮刚好走到南北斗之间,连成一线,生死霎那间,全看天命。”
“月的出行时间在靠近北斗的时候,会变得有些奇怪,满月的日子会变动,不仅仅在十五的时候圆,就是初一,都有可能是圆的。”
“而靠近南斗时则乍明乍现,很是奇怪。”
江若弗笑,没放在心上,
“命不命的,得看信不信了,要是信就是真的,不信自然不真。”
陈璟也没当回事儿,
“我听凭缘分,缘分若是到了,又怎么会管这月亮圆不圆,亮不亮?”
陈璟和江若弗相视而笑。
不知道为什么,陈璟总感觉眼前的温孤齐很温柔,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自在从容的感觉。
和他在一起,似乎不自觉地有些开心。
却和记忆里的阿齐不太一样。
陈璟和江若弗走到百聚楼,忽然停住了脚步,
“听说这儿有了一种新酿,叫什么九霞觞,我道有些好奇,不如去尝尝?”
江若弗从善如流,
“好。”
江若弗和陈璟刚走上木楼梯,温孤齐就从上面下来了。
他刚刚写完信,让小厮送到陈王府去,想让江若弗出来一见。
结果刚写完下楼,就看见了江若弗。
温孤齐脚步一停,站在了楼梯拐角,等着江若弗。
虽然温孤齐戴着锥帽遮了脸,但毕竟那是自己的身体,江若弗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陈璟丝毫不知,就要往上走。
温孤齐看着江若弗道,
“我有事与你说。”
江若弗停下了脚步。
陈璟见江若弗停下脚步,也跟着站住了。
定睛一看,才见江若弗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戴锥帽的女子。
温孤齐抬头,看向陈璟,语气平静,
“你先上去吧,我和温孤齐有话要说。”
陈璟呆呆地应了一声“哦”,转身就上楼了。
上了楼走进了包厢,陈璟才觉察出点不对劲来。
刚刚阿齐旁边那个姑娘是他认识的人吗?
为什么让他感觉无比熟悉。
而且对他说话的语气一点儿也不见外,就像是早认识一样。
那种语气,他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是他认识的姑娘吗?
陈璟怎么想,也在记忆里找不出这个人来。
而且,那姑娘竟然直呼阿齐的大名,她是阿齐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