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
小灵通一手提着浑身是血，已经昏迷过去的老者，两腋夹着墨然和唐浩，几个跳跃间来到了钱羽墨身旁。
“殿下，你看？”小灵通将人放置在地上，搓了搓手，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他前段时间坐唐浩的贼船，可是花了九万的灵石！现在尘埃落定，该报销了吧？
钱羽墨将钱筱玖打横抱起，边走变道：“那老头楼下，本殿下要亲自处置。”
小灵通：“……”
可恶，不是这件事！
小灵通看着钱羽墨离开的身影，只能认命的将三人提起，跟在他身后。
……
四方聚客栈。
钱筱玖昏迷中也不安稳，紧紧捏着钱羽墨胸口的布料。
“呜呜呜——”钱筱玖在梦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她肿胀的双眼，钱羽墨一阵心痛，忍不住将她摇醒。
钱羽墨从伸手，将桌上的石杯隔空摄取过来，递到她嘴边，轻柔道：“小玖儿，怎么了？”
“呜呜呜，我梦到那个怪老头，一手握着唐浩，一手握着墨然，张开石碾子的大嘴，将他们的头啃掉了，呜呜呜——”
钱筱玖坐在床上，小脑袋埋在钱羽墨怀中，闻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不自觉的安心。
钱羽墨侧着脸，轮廓利落分明，听到这句话，不禁有几分失笑，骨节分明的大手摸着她的发顶，安抚道：“他们现在已经已经得救了，你还不相信皇兄的实力么？”
怀中的某人哭的更厉害了，一下子让他束手无策起来，一边轻抚她的背，诱哄道：“乖，为兄在这里，有什么委屈尽管说，为兄帮你撑腰。”
“呜呜呜，是你！”钱筱玖含混不清的开口。
“都怪为兄不好，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小玖儿，让玖儿受委屈了。”
“呜呜呜，父皇和母后知道人家被冒充了吗？”
“早知道了，不过为了拔出她身后的势力，还需要委屈小玖儿一段时间。”
钱羽墨说着，捧起钱筱玖的脸蛋，帮她擦拭泪痕，认真道：“玖儿，你被晒黑了。”
钱筱玖：“……”
“嘤嘤嘤，没有！没有！人家白着呢！”
“嗯，白，白，白，小玖儿别哭了好不好？眼睛都哭肿了。”钱羽墨见她又抽噎起来，赶忙改口。
“嘤嘤嘤，你之前在百里学院门口，说人家和唐浩整日偷鸡摸狗，不学无术！”
“小玖儿这么乖巧，这些事，肯定都是唐浩那个臭小子干的！”
“嘤嘤嘤，人家小拳拳锤你胸口！”
……
一处昏暗潮湿的房间内。
老者全身血迹，满头花白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钱羽墨推门进来，就看到眼前这一幕，嘲讽的开口道：“适应能力还挺不错么。”
老者从梦中转醒，慢悠悠的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痞样，“把门关上。”
他还有什么好怕的？最惨不过一个死字罢了，他续命失败，过几日就是他的大限。
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钱羽墨笑了笑，立体而精致的五官在光线的作用下，英气十足。
他蹲下身子，来到老者面前，就闻到他全身散发出的馊味，七零八落的牙齿缝隙中的肉丝。
门虚虚的掩着，而门外，早已不见了几位老头的身影。
老者打量着眼前的白嫩少年，立体的五官，面部线条清晰，剑眉浓密，一双勾人摄魄的桃花眼，穿着考究精致的衣袍，举手投足见难言的气质。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老者猛地起身，手中的镣铐就要劈在钱羽墨的后颈！
钱羽墨并没有躲闪，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
老者心头一喜，就在他以为得手之时，突然像是陷入沼泽一般，身子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不知死活。”
钱羽墨伸手弹了弹肩头，站起身来，“也罢，今日就让本殿下送你一程。”
“殿下？”一瞬间，老者周身血液像是被凝固一般，有些不可思议道：“你是太子？”
他说完，也觉得有几分天方夜谭，太子怎么可能屈尊来到这里？
就算他犯罪情况恶劣了些，也不可能值得太子走一趟。
钱羽墨微微点头，将刑具一样一样取出，放置在桌前，好脾气的开口：“在拔舌之前，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么？”
“你既然是太子殿下，那应该知道兽国的法律，滥用私刑是犯法的。”老者顿了顿，“怎么，难道你是太子殿下，身份高贵，就可以知法犯法，不遵守先帝定下的法律？”
“这就是你的遗言？”钱羽墨点了点头，抬手，隔空点了两指，将老者钉在墙上。
老者看着桌子上一拍寒光闪闪，奇形怪状的刑具，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平日里杀人如麻，什么阵仗没见过？
“来啊，后天就是老夫的大限，不过是早死两天罢了，老夫会在下面帮你站好位置，等着你下来！”老者阴恻恻的一笑。
“抱歉，像你这种兽，今天只会下地狱，没办法帮本殿下到天庭占位。”钱羽墨暗暗叹息，面上一副遗憾的表情。
钱羽墨回到房间内，将全身的血气尽数冲刷，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咚咚咚——”门外是急促的敲门声。
钱羽墨蹙了蹙眉头，上前两步，一拉开门，就看到了小灵通那一张满是书生气的脸。
“殿下，请您过目。”小灵通罕见的低眉顺眼，双手递过一张单子。
账单将这段时间的消费详细的记录了下来，大到九万的灵石，小到晚饭的几个铜钱。
钱羽墨瞄了一眼，点点头道：“嗯，看到了。”
小灵通满头问号，这是什么操作？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道：“殿下，你看这个账单像不像需要报销的那九万块灵石？”
“十三年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某人就已经在国库内预支了。”钱羽墨不苟言笑，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那都是十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