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唤错了,民女名叫墨子白。”女子忍不住开口纠正道。
男子面露喜色,“好,子白,如今你可愿意留在我身边?”
“恳请六皇子恕民女直言,民女不愿。”脸上没有表情的变化。
“为何?如今我是有权有势的受宠皇子,普天之下除了父皇,没有人能让我做不愿的事情,你可是还在怪我?”
“怪?民女从来没有怪六皇子,只是怨自己当初为何上了您的车撵,若是民女身处花楼,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吧!您大概还不知道吧,长公主生辰宴那天晚上,给您解毒的是我!呵呵,真是可笑,您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怪不得您至今无子啊……”
她莲步轻移,声音渐渐消失,仿若从未来过,可是最后一句话,他听的一清二楚,掌中玩弄的白玉茶杯应声而落,雨前龙井撒了一地,脑海中回忆起三年前与她的点点滴滴。
“是啊,我早该想到的……”
季墨痕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疼了,于是蹲在地上,抱着头总觉得那男子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关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却又想不起来,于是更加拼命地去想,可是脑袋却越来越疼了。
受不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季墨痕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就在这个时候,北冥国皇宫某处宫殿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娘娘,太好了,是个皇子。”
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是汗的女子,只是微微点头,便晕了过去。
“不好了,娘娘大出血!”
寝殿里顿时一片混乱,最终女子没有被救活,小婴儿被取名北冥墨痕,北冥国皇帝第六个儿子出世了,本来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然而,北冥国皇帝的宠妃,也就是六皇子的生母贤妃,难产过世了。孩子出世第三天,北冥耀抱了抱自己刚出生的儿子。那孩子看着很是机灵,一点点的小嘴儿嘟着,可爱极了。
原本北冥耀对小儿子的出生是期待的,虽然宠妃没了,但是她生下来的孩子还是很可爱的,总感觉有股灵气凝聚在眉间。北冥耀想到北冥墨痕母妃去世,无人照料,所以下令将他送到皇后宫殿被扶养。
时间如白驹过隙,十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入夜已良久,星辰一颗颗逐渐跃显出来,比起以往,今夜的星辰耀眼非常,一个个都放着光芒,渐渐组成的星云图慢慢完整起来。今夜观星相的最好时机,星辰命格有变动,星云图才会显露。
一个老头子在星相初露时在栖霞山布下了阵法,山顶微风拂过他的衣袍,花白的发须随着风贴在他的面上,老头子仿佛下定了决心,手中的石块纷纷飞向各个位置,最后将一颗剔透的珠子放置中心。
完成了阵法最后的一步,他自己盘腿坐在阵法中心,等着最后一刻。
夜观天象,偷窥天机,会遭受天谴,这些他都明白。可星相突变星云图出,实属百年难遇,各地能人异士想必是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他若是不去尝试,定是毕生之悔。
既然如今下定了决心,他就去做,他可独自隐居栖霞山,北冥墨痕不在身边,无法为他护法,这个阵法可以减轻反噬。
亥时两刻,星辰归位,天相变幻,忽的出现在眼前的星云图,与片刻之前完全不同。
一个陌生的星辰入轨,耀眼夺目,几颗星辰环绕在周围,呈捧星之势。须臾,星云图隐,星相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整个变化仅一盏茶的时间,天空恢复平静,不知这星相又有多少人窥得。
老头子闭目运功,调节自己的气息,压制体内的血泉,他感觉喉咙一股腥甜,再睁眼时,一口鲜血喷出,观测星云,耗费了他太多心力,他的脸已憔悴得苍白如纸,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鬓角滚落,他勉强支撑着自己靠在不远处的巨石上养精神,昏睡之前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异星入世……”
老头子的师父,也就是北冥墨痕的师祖,一生只收一个徒弟,到他自己同样只收北冥墨痕一个徒弟,他交给北冥墨痕毕生所学,却从未传授过有关观星的学问。
北冥墨痕极懂事,他不提北冥墨痕便不多问,但他当年却缺少这份懂事,非要师父教授他,如今才知道,天机便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窥看星相,得知天机,自然是可以知世人不可知的事情,但如此伤身……他又怎么能替北冥墨痕做决定。
下月初一,北冥墨痕会来见他,他若说了异星的事,便是泄露天机,他若不说,自然什么事都没有,北冥墨痕是他的弟子,他不言,北冥墨痕确实也不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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