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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周若儿来过伯侯府,直奔着二小姐的院子去的?”魏氏猛的合上手里的茶盏,滚烫茶水飞溅出,沾湿了她攒枝软金襦裙。
魏氏却顾不上去擦,柳叶眉高高吊起,质问面前匍匐跪下的丫鬟,“什么时候,为何我不知道?”
“就今早晨,周若儿在伯侯府门口给二小姐下跪,二小姐便声称周若儿是中暑,直接拉着她回了自己的院子。”丫鬟又赶紧道。
“去了院子,然后呢?”魏氏又问。
丫鬟匍匐得更低,“奴婢不知,二小姐院子里新买来的五个下人最是厉害,看门看得紧,奴婢进不去。”
“知道了,出去吧。”魏氏摆手。
丫鬟如释重负,赶忙退了出去,畏惧屋里的低气压,险些跑得鞋掉。
这点慌张被魏氏尽收眼底,却无暇再搭理。
满腔怒火都放在了沈桑榆身上。
这个小贱人!
前脚她才陪着笑脸去周家道歉,后脚周若儿就给沈桑榆下跪。
这算什么,说明她低沈桑榆好几头吗!
而且周若儿这般急切的过来下跪道谢,岂不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她,昨日赛马场的事情与沈桑榆有关。
赤果果的嚣张挑衅!
魏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猛的将手里的茶盏扔出去,正中雕花红木柱,摔了个粉身碎骨。
可她仍旧不解恨,甚至想现在就冲去映月阁杀了沈桑榆泄愤。
人已经站起来,却又猛的坐回去。
她不能这么冲动,明目张胆的解决掉沈桑榆,只会为自己留下把柄,到时候还怎么稳坐伯侯夫人的宝座。
有些事情,还应该像某些事情一样来解决最好。
想着,魏氏便重新站起来,唤了门外的娟娘进来。
娟娘虽然洗脱了嫌疑,但为了不让沈桑榆有话说,还是挨了重罚,此刻双颊高高抛起不说,走路更是一瘸一拐。
“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娟娘含糊不清的问道。
魏氏抬步径直往外走,“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是……”
有关魏氏去什么地方,娟娘很有分寸,并不过问。
反正等坐上马车,魏氏自己会吩咐车夫的,到时候不就知晓了吗?
等马车在后门备好,娟娘便亲自扶着魏氏上马车。
“夫人,您要去什么地方?”车夫恭敬的询问。
魏氏拂了拂自己的裙角,眉眼淡定的说出了那个目的地。
“夫人,你如今去那里恐怕是不妥,要不咱们还是改日再去吧,至少要等此事平息一些啊。”娟娘心中骇然,赶忙劝道。
魏氏横眉剜了她一眼,“我做事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出主意,快走。”
娟娘只得老实闭了嘴,缩在马车角落里去。
马夫也不敢吭声说什么,赶紧就挥了下马鞭,赶着马车朝东边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