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颤颤巍巍,绞尽脑汁的思考该怎么夸赞皇后娘娘养的锦鲤。
“皇后娘娘养的锦鲤满满的灵气呢,灵活有力,模样也是最好看的,就拿那尾红白相间的来说,我瞧着鱼鳍位置的图案是个圆,好似象征着天圆地方。”
皇后娘娘颔首。
又转头看向沈桑榆,“你觉得好在哪儿?”
沈桑榆也指向了那尾红包相间的锦鲤,“民女在海边长大,捕鱼无数,一眼便瞧出这条鱼长得最好,肥瘦相间,红烧的话,滋味肯定很妙!”
听闻这话,魏氏差点乐出声来。
沈桑榆这叫什么夸赞!
打主意都打到了皇后娘娘头上,是觉得自己命长吗?
等着瞧吧,皇后娘娘马上就会发怒,狠狠罚她的。
叫沈桑榆这个小贱人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规矩,什么叫做体统!
但在这之前,魏氏打算再利用沈桑榆一把。
方才她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了分寸,已然是被皇后娘娘不喜了,现在表现一下,应该能挽回些许。
想着,魏氏便赶紧开口,语气诚惶诚恐,“皇后娘娘请恕罪,桑榆她还小,不懂事,所以才会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来,草民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教导她的。”
皇后娘娘挑眉,“为何要本宫恕罪?”
“因为……因为桑榆刚才口出狂言,说要红烧皇后娘娘您养的锦鲤啊。”魏氏回答道。
这还不够生气的吗?
“是本宫叫她说出优点来的,又怎么能算是狂言?”皇后娘娘敛干净了脸上的神情,“还是伯侯夫人觉得,本宫的锦鲤红烧不会好吃?”
魏氏傻眼。
结巴半天才道,“锦鲤……怎么可以拿来红烧呢?这不是皇后娘娘特意养的吗?”
皇后娘娘很不喜这个回答。
她将手中的琉璃盏递给罗公公。
这才站起身来,正红色宫袍垂摆在地,挡住了魏氏眼前的一切景象。
“本宫养的锦鲤,都轮不到本宫来决定了吗?”皇后娘娘沉声道,“在伯侯夫人眼中,本宫的锦鲤难道应该供起来?”
“草民……草民没有这个意思啊!”魏氏再次惶恐起来。
……
魏氏几乎是被宫女架着拖出御花园的。
她被皇后吓得双腿发软,压根走不动道。
被拖着往前走时,头上插着的那朵月季滚落在地,裹了一圈灰尘。
旁边的宫女没注意,花盆底的鞋子落下,直接碾碎成泥。
而沈桑榆则悠闲的跟在后头,一面叮嘱宫女要扶好一些,仔细别摔了魏氏。
“皇后娘娘,”罗公公轻声开口,语气迷茫不解,“您这样公然的偏向沈桑榆,是不是不太好啊?”
皇后娘娘收回了落在沈桑榆背影上的视线,重新倚回围栏上,“本宫有公然偏向吗?”
当然有。
何止是公然,简直是赤果果啊!
罗公公跟了皇后娘娘这么些年,也是有什么便说什么。
直言道,“若说皇后娘娘您因为那句祝词不高兴,倒还不太明显,可后来夸起锦鲤的优点来,非要护着沈桑榆那番红烧锦鲤的话,就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