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惊愕的瞪大双眸。
她还没明白沈桑榆的意思,“这不是打比方吗?嫁妆要是真的能生小嫁妆的话,伯侯府的库房早就该装不下啦!”
毕竟,大夫人留给小姐的嫁妆数目惊人啊!
“那到时候,就让库房装不下吧。”沈桑榆微眯起了杏眸,狡黠得像只小狐狸。
说罢,又提醒秀儿,“再不吃,锅盔就该凉透了。”
秀儿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了锅盔上,埋头苦吃起来。
“好吃吧?听说他家的骆驼饼也不错,改天带你去买。”沈桑榆抬手,替秀儿将散在耳旁的几缕碎发拢紧。
“真的吗?小姐对奴婢真好,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啊?”秀儿一脸的激动。
沈桑榆笑得露出细糯的牙齿,“自然是等,库房装不下的时候。”
……
傍晚时分,沈桑榆再次去了沈罗氏的院子。
京城的秋日极其短,不过眨眼的功夫,花园里的银杏便黄了满头,铺得青石板路上厚重一片。
沈桑榆踩在上面,悄然无声息。
“像是下雪一般,”她抬手,接过徐徐飘在自己面前的那片银杏叶,举在夕阳的轮廓里虚着眼睛去看,“不知道京城的冬雪会不会铺得这般好看。”
“肯定会的,”秀儿一口肯定,“奴婢小时候在京城见过下雪的,特别好看。”
只可怜自家小姐,刚出生就被送去了海庄,那地方临海,终年闷热潮湿,压根看不着下雪的。
“小姐,等京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奴婢就叫你出去看,一定特别漂亮,今年会是个很好的冬天呢。”秀儿道。
很好的冬天吗?
沈桑榆微微勾起了红唇,琥珀色的眸底滑过一丝复杂的情愫。
或许对于某些人来说,今年的冬天,会很难熬吧?
想着,沈桑榆已经到了沈罗氏的院子跟前。
她进去给沈罗氏问安。
连着服了三次老顽童开的药方,沈罗氏已经精神了不少,从原先只能躺在床上转眼睛,如今也可以抬起胳膊稍微扭摆一下。
“祖母恢复得可真不错。”沈桑榆走上前去,“想来再过不久就能开口说话了吧?”
沈罗氏蠕动了几下嘴皮,到底没说出话来。
只能用愤怒厌恶的眼神,狠狠的去戳沈桑榆。
沈桑榆只当没瞧见,低头替沈罗氏掖被角,“祖母可得快点好起来,否则的话,伯侯府的家当可就都没了呢!”
闻言,沈罗氏愕然瞪大了双眸。
她不相信沈桑榆说的话,但又觉得沈桑榆不会无缘无故乱讲。
只可惜她没办法开口询问,只能急得干瞪眼。
抬起满是老年斑的手,死死攥住了沈桑榆的衣角,面容扭曲,目眦欲裂,可怖得很。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沈桑榆轻声问道。
沈罗氏使劲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
“祖母要想知道这个答案之前,不如先想想,为什么自己一直好不起来吧?”沈桑榆的唇角,又扬起了淡淡的笑容。
沈桑榆待了足足两个时辰,这才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