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雨满脸无谓,清秀的脸蛋上自信满满,“这不是还有你吗?”
如今她和沈桑榆可是盟友。
摔碎了爹爹最爱的砚台又如何?
“反正你是平安郡主,你那郡主府上,要找出比这好的砚台岂不是就多了去了?”沈知雨耸肩道。
沈桑榆却笑了笑,抿着绯红的玫唇,淡然的看着沈知雨。
看得沈知雨心头有点发颤。
她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试探着询问沈桑榆,“你这样笑着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不打算帮我了?”
“大姐,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我怎么会不帮你呢?”沈桑榆缓缓道。
沈知雨松了一口气。
语气平静几分,“算你识相,这砚台你想办法,其他的我还可以解决的。”
“自然。”沈桑榆颔首,“那请大姐继续思过吧,我先走了,待会儿被人看见可不好。”
沈桑榆退出去,将书房的门又给锁上了。
离开书房好远,跟在旁边的秀儿才忍不住开口询问,“小姐,咱们真的要帮大小姐赔那盏砚台吗?”
虽然她不懂砚台是什么品相,但她也知道,侯爷最喜爱的砚台,必然是价格不菲。
虽然郡主府里有不少别人送去的砚台,可那些都是归自己小姐的,凭什么让给大小姐做赔礼呢?
秀儿为此愤愤不平,“小姐,咱们就不能不管大小姐吗,就算是盟友,咱们也不能这样帮忙擦屁股啊,否则一旦她成了习惯,岂不是沾了屎就来找咱们撅屁股?”
听完秀儿的话,沈桑榆无奈又好笑,抬起素白纤细的手指,戳了戳秀儿的额头。
“你一个还没出嫁的小丫头,怎么说话这般粗俗,整日里屁股屎什么的挂在嘴边,还怎么嫁的出去?”
秀儿梗起脖子,“奴婢才不要嫁人呢,奴婢要当一辈子的老姑娘,伺候小姐您。”
“我可不要你一直伺候我,否则往后我有了孩子,迟早要被你教坏的。”沈桑榆满脸嫌弃道。
秀儿当真了,吓得赶紧举起手来发誓,“小姐,奴婢改还不成吗,奴婢再也不说这些粗俗的话了,你别把我嫁出去,奴婢求您了。”
“逗你的,”沈桑榆不忍心,“这些话当着我的面说说也就罢了,去外面不许说,知道吗?”
秀儿点头如捣蒜,心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任由徐徐的夜风吹散她眼中的最后一丝惊慌。
沉默了半晌,才又好奇的问,“那小姐,咱们真的要帮大小姐弄一块砚台吗?”
“当然啦,而且不光要弄,还要弄最好的。”沈桑榆颔首道。
只不过这笔钱,不是她来出。
“回屋,替我磨墨,我要写一封信。”沈桑榆说道。
眉眼中带着无尽星光的少女款款朝着映月阁走去,背影早已不见曾经的怯弱和慌张。
取而代之的,是从容不迫和狡黠。
一只小狐狸,悄然的在伯侯府里长大了。
……
翌日黄昏,沈知雨总算是从书房里被放出来。
她没跪,却还是待得全身酸痛,脸上更是油光乍现,宛若一个疯婆子似的。
宁心强撑着难过和残破的身子,亲自扶着沈知雨回屋去。
“宁心你不要怕,我已经想到法子替你讨回公道了,只是你还得再忍忍,知道吗?”沈知雨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