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很疏远啊。”顾云慎看苏子墨不说话，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就算做不成夫妻，也还是朋友，对吗？”他的语气里带着乞求。

苏子墨倒是没想到这个男人这次没有说些针锋相对的话。

“大概我是真的死心了。”忽然听到顾云慎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说。

苏子墨楞了一下，顾云慎才抬起头看了看她，“我原本是真的很不甘心。”

苏子墨依旧沉默不语，心中却像是压着一块石头，莫名想要对着顾云慎说一句对不起，却很清楚这只是火上浇油，这样的事情她已经重复做过几次了，不想再继续下去，可又害怕顾云慎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麻痹自己的神经。

说到底，她只想要继续现在的生活，顾云慎可能是不理解的，她自己有时候也觉得可笑，觉得自己是在有些粉饰太平的感觉，可是不管如何，她只是不想被人破坏现在拥有的一切，她做出自己的选择，无论是什么后果她都自己承担，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所以她也希望不要有任何人打搅自己。

“虽然我仔细想过，一句对不起是不太够的。但是事到如今我还是想要说一句，对不起。”苏子墨的态度虔诚，“为了之前的那些事情……但是，对不起是一回事，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

“或许你觉得不可置信，或许我自己也是一样的觉得……可能有时候我的心很乱，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吧。但是我想要继续这样的生活。顾云慎，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不，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相反我还想要和你说一声谢谢。你不知道顾容谨是个多么注重权势的人，我想我能轻易接手顾氏集团，其实有许多帮助来自于你。”其实他这话更像是在戏弄苏子墨。

好像是在说，因为你顾容谨将顾氏拱手让人。这句话很难不引起苏子墨的愧疚之心。

苏子墨看上去却很平常。

她觉得这一点上自己的确自私，“如果顾容谨恢复了以前的神智……他或许会憎恨我吧。可是说起来你也可能不相信，我想要就这样过一辈子。”

顾云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片刻的恍惚，“你真的决定了的话，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然后他又一次露出了那种很久以前的笑容。

就是那种带着一些纨绔的笑。

“其实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我依旧惦记着你。我依旧觉得放不下你。”

“顾云慎，在这之前你对我的帮助我会一直铭记的。”

“呵。”顾云慎依旧只是冷冷一笑，“直至这一刻，我面对你的时候，我依旧有种莫名的心动。这一点你或许根本不相信吧？我说喜欢你，对你也有好感，不是说说而已……还有想要将你从顾容谨身边夺走，这更是我曾经奢求的。”

“当然，现在我不那么想了。”站在苏子墨的心被提起来的一瞬间，顾云慎忽然这样笑了出来，“我放下了，真真正正的放下了。或许你说得对，我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好感只是好感罢了，因为对顾容谨的嫉妒让我在那个时候更想要得到你。甚至现在也是……我还是在疯狂地嫉妒顾容谨。可是我还是选择了放弃……也正是因为我知道，其实不只是好感，好感只是我的借口，我对你的感情果然比好感高出太多。”

但是事到如今顾云慎已经能如此平静地分析自己对苏子墨的感情，苏子墨倒是有些相信他这次是真的放下了。

“我很喜欢现在这样，我们就像是朋友一样说着心里话。以前的时候，我们即便在一起，装作很亲密的样子，我也很难对你说出这些……你也一样总是对我抱着警惕之心。可是现在我觉得很轻松。”

看着顾云慎脸上又恢复温柔，苏子墨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