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充斥着整个咽喉，当顾容谨再次松开手，他的脸上满是恐惧：“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的表情？”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对你做了什么？”

苏子墨还在大口大口喘息，不敢去看顾容谨的眼神，对方现在满心愧疚，可是苏子墨并不想听他说什么道歉的话。

“什么也没有发生。”等到苏子墨终于觉得好一点了，她才慢慢地开口，“我没事！”语气严肃认真，好像这才是真相。

可顾容谨显然还身处于自我怀疑当中。

“不，你……是我，我刚才是不是发病了？”

苏子墨看见顾容谨的眼里写满虚弱，这种虚弱不是一时间的，而是连日累计的。

顾容谨的多重人格不仅折磨了苏子墨，也折磨到了顾容谨自己。他常常处于人格交替的状况，几乎将自己都逼疯了。

双手还在继续颤抖着，即便苏子墨伸手捉住了顾容谨的手，继续一遍遍安慰他，“和你无关，刚才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样的谎话已经不计其数了。

当其他人格做出一些过于激进的事情伤害到苏子墨，顾容谨的主人格会因此变得愧疚而疯狂，然后做出一些更可怕的事情伤害他自己。

现在的顾容谨比起苏子墨更加痛苦煎熬，苏子墨相信他说是因为生病才离开，因为亲眼看过顾容谨一次次发病之后，她觉得如果换做是自己，肯定会做一样的事情。她能理解顾容谨的想法，也知道顾容谨的困难，所以她只能更加忍让一点。

关于顾容谨回来的事情她只和肖小糖说过，对方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毕竟顾容谨现在的情况是比较复杂。

可是苏子墨还是会想着。

这些日子，素来冰冷的他，总会少见的露出笑容。此时此刻，一切化作虚无。他冷笑着，苏子墨，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想着他说你为什么要打掉这个孩子，你恨我吗？他的软弱和失望也一并写在他的眼里。

那时候苏子墨很面无表情看着顾容谨，没错，我讨厌你，甚至恨你。

可是她说不出，因为她并不讨厌顾容谨，也不恨顾容谨。

只是没想到曾经的和平真的再无可能了。

而为了维持现状，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现在，她必须安抚顾容谨，因为在这种情况下的顾容谨很脆弱，很容易伤害到自己。除非苏子墨寸步不离的看着他，守着他，但是顾容谨的其他人格出现的时候，情况又会不一样，她要应付这些实在是很困难。

最后顾容谨是在苏子墨的安抚中入睡。

但是有件事情苏子墨错了，她一直以为刚才出现的就是顾容谨的主要人格，事实上顾容谨的主要人格另有其他。那是他所有人格中最为正常的人格，当那个人格出现的时候，他看上去再正常不过。

而且，当顾容谨转换到那个人格的时候，他的记忆是完整的。像是现在，顾容谨悄悄地睁开一条眼缝，他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苏子墨已经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