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谨在一旁偷笑，但是依旧一动不动，充当着靠枕的作用，只是偶尔也会偷偷看看苏子墨。

也就是在心里想着，她真的睡了吗？然后苏子墨也从假装睡觉变成真的睡着了

这期间她感觉四周很安静，自己如同置身于一片柔软的大床。在车上睡着了怎么可能和在床上一样，或许是因为顾容谨的肩膀足够宽敞吧？

她就这样一直闭着眼。

而顾容谨也一直让她这么靠着。

他像是少年一样好动，依旧是左看看有看看，担心睡在自己肩膀上的人会惊醒，就只能转动着眼珠子，身体一直一动不动，时间久了自然会发麻，觉得不太舒服，但似乎能看着苏子墨安心入睡的样子，就已经足够。

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熟睡中的人，顾容谨的掌心温热。

“顾容谨”

发现苏子墨在睡梦中竟然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一瞬间那少年一样的面容显露出万分惊喜，只是让顾容谨没有想到的是

“是不是你要我去死是不是”

“你到底要怎么做？”

“我快被你弄疯了。”

“当然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怎么和你比呢？螳臂当车罢了。”

“顾容谨我恨你，我后悔”

顾容谨的心咯噔一声，他看着苏子墨的表情也变化了，不再是温柔的，“我做错了什么？”可他始终一脸不解。

他用力摸了摸苏子墨的脑袋，低声询问：“苏子墨，我做错了什么，我改”

苏子墨已经熟睡，不会听见顾容谨那如同蚊子一样小的声音。

苏子墨在睡梦中还在叫着顾容谨的名字，也还在说着噩梦。

从苏子墨的梦境中顾容谨清楚苏子墨对自己的厌恶。

顾容谨控制不住浑身颤抖害怕，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苏子墨会讨厌自己，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过什么，还是他忘记了什么。

顾容谨的脸上不再是一如之前的天真无邪，而是被忧愁替代。

不知道多久。

“到了目的地吗？”苏子墨揉了揉眼睛，这实在是一场好梦，只是在中途她还是梦见了自己不想梦见的，除此以外一切都很好，这车程大概两个小时，清醒的时候苏子墨发现自己还靠在顾容谨的肩膀上。

她才想起，自己之前就是这么靠着顾容谨睡着的

“我一直这样？”

顾容谨看上去身体僵硬。

这样一动不动两小时，还是被自己一直这么靠着！

“你觉得怎么样？”更没想到顾容谨像是傻了一样，竟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挺好的。”顾容谨伸手揉了揉肩膀，一双手比他更快地落在了那宽阔的肩膀上，“对不起我没想打睡了那么久。”

顾容谨笑着：“没关系。”

尽管说依旧是笑着，苏子墨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顾容谨的态度有变化。

“到了动物园，我们可以下去了。”顾容谨恢复了一脸雀跃，这就要下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