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敏娇笑几声,一双纤纤玉手逐渐靠向段正淳的大腿。
“我最恨你这双腿啦,迈步一去,那就无影无踪了。”
说着在他大腿上轻轻扭了一把,神情妩媚,全然不像是谋人性命,反倒颇有情侣之间打情骂俏的意思。
段正淳笑了笑。
“那年我和你相会,却也是这双腿带着我来的。这双腿儿罪过虽大,功劳可也不小。”
康敏缓缓点头。
“好吧!我也把它绑了起来。”
说着拿起另一条牛筋丝绳,将他双脚也绑住了。
她取过一把剪刀,慢慢剪破了他右肩几层衣衫,露出雪白的肌肤来。
段正淳年纪已然不轻,但养尊处优,一生过的是荣华富贵日子,又兼内功深厚,肩头肌肤仍是光滑结实。
康敏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抚摸,凑过樱桃小口,吻他的脸颊,渐渐从头颈而吻到肩上,口中唔唔唔的腻声轻哼,说不尽的轻怜蜜爱。
突然之间,段正淳‘啊’的一声大叫,声音刺破了寂静的黑夜。
康敏抬起头来,满嘴都是鲜血,竟已将他肩头一块肉咬了下来。
她将咬下来的那小块肉吐在地下之后,轻启朱唇,声音愈发柔媚,再配上那嘴角的鲜血,更具魅力。
“打是情,骂是爱,我爱得你要命,这才咬你。段郎,是你自己说的,你若变心,就让我把你身上的肉儿,一口口的咬下来。”
段正淳哈哈一笑,不显半点惊慌。
“是啊,小康,我说过的话,怎能不作数?我有时候想,我将来怎样死才好呢?”
“在床上生病而死,未免太平庸了。在战场上为国战死,当然很好,只不过虽英勇而不风流,有点儿美中不足,不似段正淳平素为人。”
“小康,今儿你想出来的法子可了不起,段正淳命丧当代第一美人的樱桃小口之中,珍珠贝齿之下,这可偿了我的心愿啦。”
“你想,若不是我段正淳跟你有过这么一段刻骨相思之情,换作了第二个男人,就算给你满床珠宝,你也决计不肯在他身上咬上一口。小康,你说是不是呢?”
窗外,秦红棉和阮星竹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知道段郎已是命在顷刻,但见萧峰仍蹲在窗下观看动静,并不出手相救,心中千百遍的骂他。
萧峰却还捉摸不定康敏的真意,不知她当真是要害死段正淳,还不过是吓他一吓,教他多受些风流罪过,然后再饶了他,好让他此后永作裙边不二之臣。
倘若她这些作为只是情人间闹一些别扭,自己却莽莽撞撞闯进屋去救人,那可失却了探听真相的良机,是以仍然沉住了气,静以观变。
况且,段正淳将阿朱抛弃多年,这也算是他为阿朱出的一口恶气。
“是啊,就算大宋天子,契丹皇帝,他要杀我容易,却也休想叫我咬他一口。段郎,我本想慢慢的咬死你,要咬你千口万口,但怕你部属赶来相救。”
“这样吧,我将这把小刀插在你心口,只插进半寸,要不了你的性命,倘若有人来救,我在刀柄上一撞,你就不用吃那零碎苦头了。”
康敏的语气愈发柔和妩媚,手头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
眨眼之间便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割开了段正淳胸前衣衫,将刀尖对准他心口,纤纤素手一送,将匕首插进了他胸膛,果真只刺进少许。
这一次段正淳却一哼也不哼,眼见胸口鲜血流出,神情却愈发镇定,颇有坦然赴死之意。
“小康,你的十根手指,比你十七岁时更加雪白粉嫩了。”
萧峰当马夫人用匕首刺进段正淳身子之时,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她手。
若见她用力过大,有危及段正淳性命之虞,便立即一掌拍了进去,将她身子震开,待见她果只轻轻一插,当下仍是不加理会。
“我十七岁那时候,要洗衣烧饭,手指手掌自然粗些。这些年来不用做粗重生活,皮肉倒真的娇贵些了。”
“段郎,我第二口咬在你哪里好?你说咬哪里,我便咬哪里,我一向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