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两碗豆汁,两碗白粥,十根油条,十个肉饼便已经摆在桌上了,祝清生见骑虎难下,自己又来回跑了好久,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响,也不客气,直接拿起肉饼往嘴里塞去。
没成想这下可露出马脚了,罗起桃看在眼里,暗暗奇怪,自古以来,哪有师父未到,徒弟先行开吃的道理,就算师徒两个人感情再好,这点最起码的礼数也不能忘了啊。那么是不是这东西在骗自己,其实他师父根本没来。
不过这么想,心中也是不太确定,也不定就是这师徒两人商量好的,故意引自己中计呢。想了好久,终究是不肯放过这出口恶气的机会,起身在祝清生对面坐下。
祝清生虽然在大吃大喝,却一直注意着他,见他往自己面前一坐,心职咯噔”一声,这口油条什么也咽不下去了,当下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推过一碗豆汁到罗起桃桌前,勉强笑道:“先生要不要来一碗润润嗓子?”
罗起桃也不怕祝清生这等辈暗中做什么手脚,端过来一仰头便倒进肚里,阴森森道:“东西,我问你,你师父呢?”
祝清生心脏咚咚大跳,却还是镇定道:“这个啊,我师父等会就来的,要不先生您先走吧,到时打起来对您也没什么好处。”
罗起桃“哼”了一声,冷冷道:“如果我把你绑在手里,那你对我有好处吗?”话音未落,突然伸手握紧祝清生的手腕,手中的寒气蓄势待发。
这一下得手,罗起桃反而愣了一下,他本以为他出手的时候,司马元及定会现身猛攻,然后接下来十几招的应对方法都想好了,故此手里只下了三分力,其他都在凝神戒备。却没想到一下便把这东西拿住,而司马元及又久久未现身,这就有点让他想不通了。
看着祝清生被寒气入体,胳膊上都结了一层白霜,疼得眉头都拧在一起,看样子不是假装的,难道是这个东西独自出来买东西,然后恰好被自己遇上了,想到擒住他便可以要挟司马元及,又是畅快又是得意,冷冷道:“东西,我问你,你是不是一个人出来的,你出来又干嘛了?”
祝清生被他捏的生疼,想到这时候也不用撒谎,直接道:“是一个人,我出来是为了找一个右臂残废的老人。”
祝清生本的是那个右臂残废,腰间别着个唢呐的老人,可到了罗起桃耳朵里,便成了他在拐着弯挖苦自己了,他右臂昨刚断,实乃生平第一奇耻大辱,其他人别个“断”,哪怕是个“缺”都不行,故此,遇见一个这般暗地嘀咕他的人,便杀一个,遇见一个声议论他胳膊的人,便宰一个,现在听到祝清生当面这样,如何能忍?当下怒气勃发,一掌击在祝清生耳畔,狠狠道:“东西,你再一遍?”
掌风带着阴寒的气风打过耳边,顿时鼓得祝清生头发后窜,耳膜嗡鸣,包裹也跟着向后跳动。
罗起桃手下力道一停,不敢相信的看着那被掀开旧布的葵阳伞,愣了一会,不知是喜是悲,脱口道:“东西,你师父受重伤是不是死了,所以他才把这柄葵阳伞交给你?”他猜的不无道理,自从司马元及成名起,他就一直背着这把葵阳伞,几十年来从未离身,以至于后来葵阳伞便成为了他的代名词,就算不认得他的人,一看到葵阳伞也知道他是谁了。
眼下看着司马元及性命交关的葵阳伞竟会出现他徒弟手中,除了死前传承以外,他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可能,想到他这个大敌就此离去,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死在他面前,心中畅快的同时,不禁也感到一些莫名的伤悲。但随即又想到,落尘子司马元及威名赫赫,位涟茅山五尘”,盛名可不是吹出来的,哪有那么容易死去,当下心中惊疑狂喜,再问道:“东西,我再问你一遍,你师父的葵阳伞怎么会到你手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