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生从怀中掏出那张通心符来,见它依旧好好的放在手中,不禁一叹,眼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张通心符恐怕也早就失去了效果,万一师父有什么缘故震碎了他那里的一张,而他的这张接收不到,那不就耽误事了吗。
可是这种事着急也没用,祝清生索『性』将不再深想,将通心符放在怀中,『摸』了『摸』那封聘书还在,站起身来,根据太阳辨明了方位,绕过山脚向东方走去。
半个时辰不到,便在一处河流环绕的地方,遇见了一处村落,祝清生走过去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破破烂烂,狼狈不堪,他是个真正的叫花都不为过,见自己这副模样实在不雅,便去临近的几户人家讨些旧衣物穿。
前几户人家见他这副模样,大为嫌弃,从门缝里看见便不再开门,唯有一个『妇』人见他模样狼狈,心生怜悯,细看之外,见他背上还有三道长长的伤疤,以为他是被什么猛虎之类的野兽袭击,更是大为心酸,将她丈夫的一件旧衣褂给了他,还塞给他几个干馍馍。
祝清生先前吃了三条半生不熟的鱼已经饱了,但见这『妇』人一片好心,不好意思推脱,便将那旧衣褂和几个干馍馍都收了下来,连忙道了几声谢,方才转身离开。
祝清生将这件衣褂穿在身上,肥肥大大,极不合身,但也只能这般将就了。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形佝偻的独臂老人来,就在前几,那老人还以更加卑微的姿态向他讨钱,想到那位老人,祝清生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那位腰间别着唢呐的老人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呢?
他沿途而走,听路人谈论的内容,大半竟是两前的夜里,西面十五里外的镇突然倒塌的事,有的是公震怒,有的是妖怪作祟,甚至有的人还怕是有什么宝藏出世,所以才会有这般异象。
祝清生亲身经历,自是明白其中的真实经历,见路人得越来越邪乎,他也是懒得解释。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昏睡了两两夜,怪不得背后的疤都结的这么厚了。
想到离师父定下的日期已经过去三,还剩七,不由得微微着急,过了今就还剩六了,不过庆幸的是,这柄葵阳伞飞对了路,没有把他带往西边。
遥遥见前方有座城,祝清生心感喜悦,南方多水,船只一向繁多,只要他打听清楚了九江城在哪,再求上一家顺路的渔户或者商家捎他一程,就什么事就好办的多了。
祝清生走进城内,见商铺杂多,粗略一看,卖绸缎的、卖汤面的、卖棉花的、卖马匹懂得都有,不比九江城逊『色』半分。他刚找到一个老人问路,就被一个穿着更狼狈,更加瘦弱的叫花拦住了他。
祝清生一怔,问道:“怎么啦?”
那叫花“哼”了一声,忽然装出一股凶巴巴的神『色』来:“我你呢,就是你这个新来的,也不知道交新人保护费。”
“新人保护费,那是什么?”祝清生奇道。
那叫花显得极是生气:“你还装蒜,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新人来了,交了保护费才能混的下去,你明白吗?”
祝清生更是听不懂了,待他低头一看自己的狼狈模样,顿时恍然大悟,这叫花定是把自己当成初来乍到的叫花了,怪不得要交什么保护费。
祝清生道:“你可能误会了,其实我……”
那叫花大为气恼,指着祝清生道:“你也不在这附近打听打听,谁来这不给我梅十难交钱的,你以为你就想这么躲过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