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生颇为尴尬的走在后面,怎么也想不到花弄是余家余莘余老太爷的外孙女,她师父便是神女七剑中赫赫有名的南谣仙子,和师父是老相识,两人没想到能在客栈中相逢,便邀请师父司马元及到余家一坐。
再过几便是余老太爷的六十大寿,所以花弄才会被允许下山回家,来看望她的外公。
司马元及一如往常,面『色』如水,缓缓走进大堂内,见到余莘微微揖礼,微笑道:“山野村夫,不通礼貌,老爷子多多见怪了。”
余莘听是南谣仙子的朋友,不敢怠慢,连忙:“先生多礼了,快快请坐,地方招待不周,倒是让先生见怪了。”他顺势一瞧,司马元及虽然衣着平凡,有几分落魄的气息,但神华隐隐,气质飘逸出尘,绝不是一般的山野村夫,绝不敢怠慢了。
司马元及眉头微皱,这老人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又临近六十大寿,按理该是喜气当头才是,可额头隐隐有一丝黑气,游走于两额眉心之间,似是有祸事将要来临,但此事不好明,只能暗暗点明。
两人分宾主坐下,互通了姓名,司马元及历经沧桑,又善于相形度地,绝非普通乡间的风水先生所能比,点了几处此处宅院的风水形势,便是能移风改水的上上妙招,听的余莘由衷赞叹,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管家艾修挨个上好了茶水,便又悄无声息的退出,祝清生识得茶水不多,但此茶还是一口便能品出,是上好的云南熟普,暗暗想到余家果然财力雄厚,他颇为枯燥的坐在椅上,碍于主饶面子不敢『乱』动,只好随处『乱』看,烛光下忽然发现了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花弄的衣服也可以是一幅山水墨画,可现在在烛光下看来,可见高山云遮雾绕,隐隐看不清楚,似是到了晚上,画上的山便会遮隐起来,暗暗称奇,忍不住好奇心,抬头仔细瞧去。
却没注意花弄也是百无聊赖,她枯坐在椅子上,托着香腮看堂外萤火虫飞来飞去,瞥见祝清生这子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都看得呆了,她皓齿明眸,身形修长,正值爱美的年纪,样貌在师门年轻一辈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对自己相貌极为自信和自傲,知祝清生是司马元及的独家弟子,也盯着自己发呆,不由得心中满是得意和愉悦,暗笑:“这子眼光不差吗,知道本姐好看,不过这么看我可能不能放过他,看我吓他一吓。”
从桌前拿起一块绿豆软米糕,高高投了过去:“臭子,你看什么呢?”
祝清生吓了一跳,不过常年习武以来,本能反应早已迅捷无比,眼角看见一团黑影飞来,以为是什么暗器飞石,想都没想,食指和中指出手便给夹住,感觉手中腻软,却是一块绿豆软米糕,微微愣了一下。
花弄这么一喊,司马元及和余莘也都跟着看过来,连着花弄三个饶视线,看的祝清生大是尴尬,恨不得钻进地缝去,估计要被缺成什么登徒浪『荡』子了,好在余莘活了近六十年,精通人情世故,看见祝清生目光清澈,神『色』窘迫,绝不是好『色』之徒,和自己年少的时候倒有几分相似,看见心爱姑娘的时候表情也是这般。
不过可不能这么让人难堪,他经商四十余年,『摸』爬滚打,什么样的尴尬事件都经历过,转念一想,便有了主意,趁着花弄下一句话还没出来,便笑道:“我的二姐,你可不能任『性』了,怎么能这么给客人糕点呢,怎么也要给人端过去。”
花弄没想到外公这么,奇道:“外公,你不知道,这子刚才一直盯着我……”
余莘伸手打断了她的话:“一直盯着你面前的糕点吗?哎呦,这是我招待不周了,竟然忘了给客人准备晚饭,艾修,晚饭准备好了吗?”
花弄不知道外公为什么这么,但是外公的话她向来不会打断,只好不高心嘟下嘴,看着祝清生手中的绿豆软米糕,道:“臭子,给你你怎么不吃啊。”
“素心,朴素的素,心灵的心。”烟雨朦胧,素衣如雪,举止温婉柔雅,她可真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褥被丝滑柔软,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的,又洗了热水澡,疲累劳顿的四肢都放松开了,可已经深夜,还是无法入睡。
祝清生怔怔的看着床顶帷帐,脑海里全是那个从雨中飘然而来的素心姑娘,她可是真好看啊,心中怅然若失,喜悦和后悔掺杂,竟是生平从未有过的感觉。
祝清生掏出白玉尺来,在黑夜里发出淡淡的光芒,冰冰凉凉的感觉穿入手中,他喃喃道:“白玉尺啊白玉尺,平日你总能安抚我烦躁不安的心情,这次怎么没动静了呢?”
轻轻的“吱呀”一声,隔壁师父的门好似打开又关上了,虽然动作甚轻,可在深夜还是能听见,祝清生蓦地坐了起来,师父起来了吗,这么晚他要去哪呢?
师父修为高深,体轻内净,绝不会半夜去上茅厕,那么深夜他会去哪呢?祝清生忍不住好奇心,匆匆穿好了衣物,跟了出去。
月上中,庭院里只传来淡淡的虫鸣声,祝清生借着淡淡的月光,见师父正绕过走廊,向北面走去,看方位似是余家的后花园,祝清生知道师父耳力过人,不敢跟的太近,等师父转过拐角,才敢悄悄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