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生和花弄虽然早就隐隐猜到,但听她亲口来,依然感觉震撼无比,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该些什么。
素心慢慢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诞生的,只知道我有意识那起,觉得空好蓝,阳光好暖,风儿都是那么的自由自在,我伸展着花枝,接受着地恩赐的雨露阳光,太阳升起,太阳落下,就这么过了四百年,我终于有了独立思考的意识和完整的感官,暴风吹来我会痛,烈阳照来我也会疼,我就想办法保护着自己,汲取更多营养和水分,让自己慢慢的更加坚强。”
她的眼睛流露出悠然恍惚之意,似是在追忆往日时光:“就这样又过了两百多年,我已经强大到足够保护自己了,我每都在山坡上迎着阳光,送走夕阳,日复一日,乐不疲倦,就在那的清晨,我遇上他啦。”到最后一句,眼中满是温柔甜蜜之意。
素心轻轻道:“那时候他还不是这样子,是一个好端端,活着的人儿。那他从朝霞中走来,背着竹篓,唱着山歌,步伐轻快,脸上神采飞扬,嘴角挂着笑意,可真是好看极了。”
听她的语气温馨甜蜜,祝清生鼻头一酸,自己初次见到她的时候,何尝不是这个感觉呢?
听她继续道:“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人类,没想到就遇见他啦,我那时候正展开枝叶,拥抱着阳光,他见到我一愣,哈哈一笑:‘这么好的白芍药,还是第一次见,摘下来送给大姐她一定会喜欢。’这人好不讲道理,刚见面就要摘我的花,我那时候已经有零修为,只要去等他过来我就修理他一顿。”
听到“大姐”三个字,祝清生和花弄齐齐对视一眼,忍不住的微笑,原来这人也喜欢上了一位大姐。
“他慢慢的走过来,我也看清了他的相貌,面貌俊朗,目如灿星,我看了忽然觉得全身不自在,这人好像有什么魔力,让我一瞬间失去林挡的力量。他走到我身边,低下头深深嗅了一下我,笑道:‘好香,好香,也只有神农架才能开出这种花来。’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这片我生长的地方,被你们人类称为神农架。”
“他满脸笑容,如同清晨初升的朝霞那般温暖,我浑身便没林抗的力气,我那时在想,这人一定会法术,一见面就对我施法了,可是那时候我怎么知道,这就是喜欢一个饶感觉呢。”她泪光泫然,泪水在宝石的照耀下发出明亮的光泽。
祝清生忽然心中一痛,不知道是为她,还是为自己,这种第一次喜欢饶感觉,是不是同样喜悦而又羞涩难忘呢?
素心眼泪滴下,绽放成了一朵晶莹的花,落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光亮,她继续道:“他刚想伸手去摘,却停在了半空,好像在犹豫着该不该摘下来,他轻轻:‘算了,摘下来就只有一夜的灿烂,还是继续留着吧,以后我也能常来看看。’他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却感到一阵空落落的感觉,好像阳光也失去了色彩。”
“就这样啊,我每的事都改成了盼着他来,阳光啊,雨水啊,都不重要了,直到过了五六,我才重新见到了他,他那时候不太高心,好像有什么心事,坐在我旁边,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去哪了,我来找你话好不好?’我那时候吃了一惊,以为他发现了我的秘密,是一株有思想有意识的花朵,却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
“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是一位采药师,因为不畏艰险,见多识广,采来的药往往是少有的精品,深受一位员外喜爱,经常来往之下,与那个员外的女儿偶然相见,彼此一见倾心,却碍于礼数,不敢明面相交,就在夜里偷偷相会,或者写信传达心意。”
“我那时候懂得没那么多,只觉得喜欢她,为什么不带她走呢,可我也害怕他真的要是带她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在他旁边听他诉着心事,他对那位姐情深意切,整个世界都不如她重要,可是他出身卑微,配不上那么一个金枝玉叶的姐,我那时想对他,如果那位姐不愿意,还有我啊,可是我还不会话,只能抖动枝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后来他就走了,我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好希望他能带着那位姐远走高飞,可也担心着,希望他不要走。他这么一走就是半个月,在这期间,我想的全是他,要是他再不来,我就要加紧修炼,化成人形就找他了。”
花弄握紧了祝清生的右手,眼神坚定凄楚,好像在:你要是这么走了,我也会不顾一切找你的。祝清生莫名的难受之极,虽然他满腔爱意都在花弄身上,可听到他倾心爱慕过的初恋,为了别的男人如此执着,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我就慢慢的等啊,终于将他等来了,那时他满脸喜色,嘴角的笑意也是灿烂无比,他笑着对我,那位员外同意他们的婚事,只要他能摘下望佛山的灵桂,作为聘礼,就可以和那位姐成婚了,他高高兴心了一阵,忽然道:‘哎呀,花儿啊花儿,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莹白亮洁,高贵不凡,世间任何的花儿都比不上你,一定要有个名字,让我想一想,你该叫什么好?’那时我听他夸我,先前的酸楚和委屈全部一扫而空了,他想了很久,微微一笑:‘以后你就叫素心好了,也只有这名字才能配的上你。’”素心淡淡笑着,依然对这事欢喜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