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渡我那张被自己拦下来了的脸,死柄木的嘴角咧起一个冷冽的笑容:“不行啊,这家伙,说不定比你我还要狡猾,随意放出来或许还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而一旁那边满脸死寂的荼毘闻言,又慵懒地眨巴眼睛,再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泛着光芒的珠子:“既然对方狡猾为什么要把她带来啊,我讨厌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同伴……这里有一个疯女人就够累人的了。”
“嘿嘿~”渡我权当荼毘是在褒奖她,就笑得娇羞。
“我没有在夸你。”荼毘真是连翻白眼也懒得。
“同意!那当然是不放出来更好......不,放出来!有事情老子给你摆平!”站在荼毘旁边的Twice日常精分。
……
听见外头那些奇怪的人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自己的事情,被关在空间内的安秋又噎了口唾沫——感觉此刻自己的性命,是被放在刀口尖上。
她从未设想过自己会有被敌联盟抓来这里的一天,所以她也从未关心过关于他们的新闻——此刻她无比懊悔,为什么自己当初没好好看新闻呢?要能知道他们拥有的个性,或许她能安全逃脱的机会还会大一些。
但比起逃跑,其实她也很是在意……他们平白无故把她逮来的原因是为何。
同伴吗?她记得刚才那个满脸疤痕的少年曾经提及过这个词语,所以是希望把她拉拢入伙吗?那也算是很唐突的了。
“……呵呵,黑雾,你怎么看?”
而在安秋快速思考着的同时,死柄木又用干燥的指尖戳了戳珠子的表面,再望向那站在他附近,衣冠楚楚的黑雾:“假若我看不见她的表情,确实很难进行对话啊。”
“我认为——没事的,毕竟这个人和我们该是一样的啊。”黑雾摇了摇头,又从死柄木手中接过珠子,并将珠子放在月光底下细细打量。
——一样?什么一样?安秋蹙起眉头,光看造型的话她该是比他们正常许多。
“……噗哈哈!黑雾你说得对!”
然而,死柄木听见黑雾的说法,居然就像听见什么有趣的话一般开怀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阴森而沙哑,让安秋胆颤心惊,又从珠子里头用试探的眼神望着那灰蓝发的少年,感觉自己的思路和这里的人一直不在同一条线之上。
而也就是为了让安秋明白一般,死柄木下一句话,就将思绪与安秋的硬生生接通。
“黑雾你还真提醒了我,我差点还忘了……这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杀人犯啊。”死柄木说着,还伸手将那贴在自己脸上的人手给取了下来,露出他干涩枯燥的皮肤:“和爆豪不一样,这个人,可是我们的同类啊!恶党!那肯定会理解我们的吧!”
少年的语气充满愉悦,而他那直白的语言灌入安秋耳中,竟就像是什么咒语一般,将某个埋藏在安秋内心深处的黑暗匣子,给硬生生撬了开来。
安秋瞪圆双眸,又感觉那敞开的黑匣子里头爬出了带刺的藤蔓,那些藤蔓瞬间爬满她的全身,刺痛她的四肢百骸,让她万劫不复。
“……Mr.压缩,把她放出来。”感叹完毕,死柄木又打了个响指:“她肯定不会逃的。”
……
“不会逃?为什么你那么肯定?”渡我眨巴眼睛。
“……”荼毘抿唇望向死柄木的方向,手微微张开——他不会质疑死柄木的决定,但假若有个什么事情,他也会马上将那个反抗的人置诸死地。
只是,荼毘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在Mr.压缩的控制下,那个从小珠子中再一次恢复人形的少女,只是维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半垂着脑袋——就像是被人抽干了浑身体力一般,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毕竟此刻她满脑海里都只余下了一个词:杀人犯。
哎呀,这件事久远得……她也差点忘了呢。
安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惨淡的笑,明明难得被释放,她是应该马上逃跑的,但此刻她却用着死一般的目光望向死柄木他们所在的方向,再与死柄木那像潭死水般的眼神对上:“我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明明是她,埋藏得最深的秘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