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可能的,我当时并不在现场。”安德瓦果断拒绝——不论是承担责任还是什么,他也不可能为轰做到。
“那么……”
轰眼神写满纠结,都是他的错,他当时应该全力让白间离开的,但却还是让她协助他进行战斗……而协助协助着,她居然成了主力。
……
“别想了,轰。”而就在轰懊恼着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一个消极慵懒的嗓音又忽而从门外传来了,而轰刚一抬头,又对上相泽消太一双不带波澜的眼眸。
“老师!”轰默了默,又翻了个身从床上下来——至于守在轰病床边沿的轰冬美与轰夏雄,也是态度礼貌地对轰焦冻的导师打了招呼。
“……警察很快就要来了,轰,没想到有你在,也会让那个小姑娘参与战斗啊。我还以为你们总该差不多长点记性了。”与轰的亲属点点头示意,相泽消太的注意力始终在轰的身上,他蹙眉叹息,又道:“这次的事件和去年饭田的事件不一样,目击证人太多了。”
“……但是老师!”轰瞥了眼那边还处于昏迷的少女,又蹙眉挣扎:“这是有原因的,白间她……”
“存在原因的话,那岂不是更糟糕吗?”相泽逍太皱起眉头。
【“因为一己私欲而使用个性,这样做不就和敌人一样了吗?”】
于是,话到了嘴边的轰又被相泽消太给问住了,蛙吹梅雨去年对他说的话就在这时候泛上心头,叫他将所有想说的话都瞬间噎了回去。
——对,明明他们是最为清楚的,他们决不能做和敌人一样的事情。
轰眼神暗了暗,又无助地看着相泽消太。
“……你们就好好反省吧。”
相泽消太弹了下轰的额门,又平静地绕到走到白间的病床边沿,将她的病历卡给拿起来细看:“……顺带一提,我这次来也不是负责你的问题的,是13号无法抽身,让我过来照顾他的学生。”
“真不知道为何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真是我教过最麻烦的一届。”一个个都皮得很。相泽消太望着那个少女,根据13号的说法,这个躺着的少女背景也不简单啊——职业英雄的遗孤,一直笨拙地努力着,也不知道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说起来,真是惨淡的对比啊。
坐在白间的床边,相泽消太又用慵懒的目光打量了下两边病床的分别——一边是爸爸哥哥姐姐都来了,一边却是仅有一人吗?
13号短期内也无法回来,这姑娘的挚友也不在身边,因为事故问题不能通知班中的同学吗……
看起来还真可怜啊。
相泽老师随手将披散的头发都梳理到脑后,又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怪不得13号不惜答应为他代课都要他销假来了。
现在看来,还是有必要的。
……
而事情就像相泽消太说的那般,警视厅的调查官很快就来了。
因为是录口供的现场,轰冬美和轰夏雄就先行回避了,就只有相泽消太和安德瓦能够逗留在病房内听轰先行将案件细节一一还原。
而让轰颇为意外的,是水族馆的录像头等记录仪器都被破坏了,而当天入场的观光客也已经被全数找回、也获得了联系方式,犯人并不在客人当中——所以可以推断,犯人并非是按照正常途径进入水族馆的。
同时,因为录像头被破坏的关系,调查官也无从得知犯人的特征,就仅是从那两个被白间拯救的孩子口中、以及现场痕迹判断,估计犯人是使用控水个性的人而已。
所以关于敌人的详细情报,就都寄托在轰身上了。
于是,轰也是直言不畏:“……犯人出现的时候,是以英雄水暴船长的身姿出现的。”
但相较于轰的淡定,他此言一出,现场不论是安德瓦、相泽消太的脸上还是调查官们都写满了震惊。
尤其是知晓情况的相泽消太,听见这个名字,甚至当即扫了白间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在得悉这件事之后,他甚至觉得这个少女,就连昏迷的样子也是满脸阴霾的。
是真的吗?所以这两人刚才是和这个小姑娘本该逝去的父亲战斗了吗?不,按照轰的说法,敌人该是冒充了英雄的身份,但不论是那一样,对这个少女来说,也肯定不是轻松的情况啊。
相泽消太的眼神越发凝重。
“……你说的是真的吗?水暴船长已经早在十年前殉职了啊?会不会只是崇拜者所为?毕竟‘打扮成水暴船长’和‘水暴船长’本身是不一样的。”和安德瓦与相泽的镇定不一样,花了一点时间缓冲的调查官眼神不可置信地用圆珠笔敲了敲笔记本,语气稍微有些激动:“会不会是你认错了?毕竟水暴船长也不是你那个年代的英雄啊,现在群英辈出,你认错是很正常的……”
“不可能认错的。”轰笃定地打断,他半垂眼眸,又在调查官面前保持着得体冷静:“因为我的同伴正好是水暴船长的女儿,她是不可能认错的。”
而轰这么一说,可是终于连安德瓦都被愣住了。
甚至,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居然就从角落处肆无忌惮地看向白间所在的方向——明明直至今日为止,他偶尔还会想起上一次和白达拉吃饭时的情景啊。
【“小姑娘,你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是很好的英雄哟。”
“所以你才想成为英雄吗?”
“我最喜欢我的父母了——老实说,我觉得他们是比安德瓦先生更厉害的英雄呢!”】
那时候,他还是对白达拉的事情一无所知,就只是单纯地觉得,那个时候的她,笑容挺率真可爱的、看起来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一样——也怪不得能为焦冻带来不同的影响,罢了。
却没想到,她的英雄父母居然就是水暴船长夫妻。
一对合作无间的夫妻,确实也是他认可的、工作利落的好英雄。
就如小姑娘所说,只是……
安德瓦沉默地望着白间,渐渐的,心思都不在轰焦冻的事情身上了。
——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啊。
没想到原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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