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朱玉玲便在苏玉玑耳边,大宣法门,不但将夫妻之义述予她听,并还将杨玉琪秉赋体质,又详细分析一遍。
最后,方才翻开那册,阴阳真钰,来,逐字逐名,详加解说,真到苏玉玑点头认可,心领神会之时,方才起身,整了整衣衫,嘱咐说,玑妹妹,你好生再详读一遍,可别当儿戏,我这就去整治一桌酒席,你静等着吃合袌酒吧。
此时,苏玉玑聆得一席教言,果然已羞涩略减,闻言粉颊微红,却皱起秀眉,悄声说道,玲姐姐,我一想到玉哥哥那股子凶劲儿,真怕死了,你………。
说着,伸手将朱玉玲拉近身畔,又叫她附耳上来,吱吱喳喳,耳语了好一阵,朱玉玲神色赫然,站起娇躯,咯咯笑道,你想得不错,叫我替你垫背打头阵,我可不干!
苏玉玑满脸乞求之色,哀求道,
好姐姐,你怎么忍心见危不救呢,再说这对姐姐,也有好处啊。
朱玉玲,啐道,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不管!
苏玉玑又求道,姐姐,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小妹一旦复原,不但感激姐姐代瓜之恩,日后若有须用小妹之处,赴汤蹈火不敢辞,何况姐姐你适才有言,我等夫妇,形虽三人,实为一体,同床共枕,又有何可羞可耻呢!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朱玉玲确实有点儿无辞可言,只得微嘘了一口气,表示自己的无可奈何,悄声答道:别说了,等晚上看情形在议吧,天已不早了,我要去烧饭了。
说完,不等苏玉玑回答,便自飞快出室逸去。
当晚,朱玉玲果然如其言,将饭菜做好,端入苏玉玑所居房内,却不让人食用,反令杨玉琪找来文房四宝,用红纸写好杨氏祖宗的神位,供在中央。
再又翻箱倒柜,自那辣手仙狐葛紫荷一堆衣服之中,找出一身大红色的衣服,亲自为苏玉玑穿好。
又找了一个大红头巾,蒙盖在苏玉玑头上。
杨、苏两人,皆弄不清楚朱玉玲葫芦里卖什么药,至此方才了然,依她之意,是欲叫她俩立即成亲。
此举果然是妙,否则若是杨玉琪当夜,为玑妹妹医伤,虽然是事急从权,与礼终有不合。
再说万一因此医好了伤势,却医出来毛病,苏玉玑未婚先孕,将来,则不但补之不及,两人终因少此一举,有愧于心,而致见不得人。
故此杨玉琪明了朱玉玲心意,虽也因家仇末报,原配两妻末娶,骤与苏玉玑先拜堂之举,心中不免惴惴,权衡缓急轻重,却又不能不暗暗赞叹玲妹妹,想得周到,体贴入微。
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不知道朱玉玲是真的疏忽,还是不好意思,加入阵容,竟将她自己忘了。
她虽与杨玉琪,经过了议定纳采的手续,却并非正式成亲,即便是纳妾,在那时也末有如此的草率就急,何况杨玉琪仍是以妻名定下的呢?
经过昨夜,朱玉玲已然由少女变成了妇人,若日后万一因此发生,她担心苏玉玑的事儿,可能发生之事,岂非她也是无脸见人了吗?
幸亏,苏玉玑已猜透了玲姐姐用意之后,心中不但暗暗感激,更也替朱玉玲着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