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手术室外的四个人都死死盯着那扇手术室的门,如果说眼神真的可以像刀一下锋利的话,那扇门已经被看穿了。
停下来坐在长板凳上的时候,靳司年才真的觉得疲惫。
“不会的,初七不会有事的。”靳司年的目光不知看向何处,喃喃自语,似乎在安慰别人,又似乎在安慰自己。
只是他的这声安慰淹没在沉寂之中,也没能穿透那扇门,飘到手术台上的靳初七的耳中。
仿佛上天要对靳司年开玩笑似的,好不容易,他重新挽回了靳初七,好不容易,他们一家团圆,眼看就要过上美满幸福的日子,靳初七现在却第二次躺在了手术台上,接受命运的审判。
靳司年更愿意命运审判的是他,如果是这样,他一定不会作何挣扎。如果要惩罚我,可不可以不要用靳初七作为条件?她是无辜的。
靳司年低下头,捂住脸,心如死灰。绝望狠狠撞击着他的胸腔,窒息感,就像是被人勒着脖子死死不肯放手,他只能喘着粗气苟延残喘。
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被重重关上的手术室的门重新打开了。
几人仿佛看到了希望,连走带跑地扑到手术室门前。
“医生,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伤口发炎引起发烧,现在暂时稳定下来了。”听了医生说的话,几个人终于松了口气。但是医生接下来的话让几人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情况不太乐观,再观察一下吧。”
情况不太乐观?那就是说靳初七还没有脱离危险?
医生简单说了两句就走了,靳初七重新回到特护病房。
安排好靳初七后,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四个人都筋疲力尽。
靠在病房外的走廊的墙上。
乔安安开口:“我觉得我们需要轮流休息一下,就不会发生像刚刚那样的事情了。”
没有人说话。
“你们倒是说话呀。”乔安安急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太累都睡着了,也不会初七出了异样都没有发现,如果不是司年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乔安安看着靳司年。
乔安安的话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靳司年看起来无动于衷,他知道他不能走,只要他还在,靳初七就有生存的可能。
如果他走了,他很难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刚才自己真的回去了,他不知道第二天醒来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他不能走,仿佛有什么在指引着他,要他完成保护靳初七的使命,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走的。
看到靳司年的神情,乔安安大概也猜出了靳司年的意思。
转身对季深和席城说:“季深,席城,今晚你们休息,我和靳司年负责。明天换你们,初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们不能有人倒下,如果我们倒下了,谁来照顾初七?”
沉默许久的席城开口了:“安安,你和季深去休息吧,今晚交给我和靳司年。”
看着席城容不拒绝的神色,乔安安只好点点头:“也好。”说完乔安安就拉着季深离开病房。
靳司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席城点了点点头,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席城疑惑不已,只好重新回到病房照看靳初七。
“司年,席城呢?”乔安安把早餐放在桌子上。
靳司年摇摇头,想了想,继续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