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明月姣好的面容,玲珑的身段很快就吸引了城中程海远一帮公子哥的注意,这几人本就是游手好闲之徒,在程家商铺发现这么一个小妞,自然新鲜的不得了,天天就在商铺里晃荡,程海远更是以少东家之名,干脆到这铺子里来监工。
但连明月的家教很好,虽然对这些公子哥的骚扰不胜其烦,但还是忍了下来,还保持了一定距离。后来程仁这些大人知道了,把这些公子哥们都耳提面命了一番,才有所收敛。
本以为会这么风平浪静下去,但刚过了元宵节,连明月的奶奶就去官府报案,说是孙女前一晚去参加灯会就没回来。芙蓉城府尹也很负责,当即去找了和连明月一起去的小姐妹,都说在她们家路口分手就没下文了,府尹又派了不少衙役去寻找,但都没有结果,最终只能算作失踪人口处理。而连奶奶得知后一病不起,没过几日便撒手人寰,还是程海远派人出面帮忙办的丧事。
这封信写着的就是连明月的消息,写着一个女子的委屈,甚至是冤屈,这个后续很沉重。
元宵那夜,连明月是被请去参演一出戏,报酬就是戏中的戏服和二两银子。和小姐妹们分开后,她穿着戏服独自走向回家的那条小巷,因为人们都在南大街看灯会,连明月家住的这东街很是宁静,一个人影都没有。连明月心里有些害怕,但这条小巷是必经之路,还是壮着胆走了进去。
刚走进小巷没多久,连明月就被罩上了一个麻袋,等她再看到灯光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地下室,旁边还有几个人在喝酒,她想大叫,却发现自己嘴巴也被塞住了,只能惊恐的看着几人。
连明月本以为这是山匪、强盗,但看到逐渐走近的程海远、姚大郎几人,才认出,这几人,就是城中那一帮公子哥,不过现在他们满身酒味,脸上的神情还很迷幻。
毫无反抗之力的少女,喝醉了的几个大男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人不忍启齿。
连明月遭受了一夜的折磨,浑身赤果的躺在那身破烂的戏服上,这是一套新娘的戏服,她的血和红色的衣服混在一起,空气中还混杂着让她作呕的腥气,她想要去死,可一晚的挣扎,和那些人的折磨,让她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看着一旁被扯掉的荷包、撕裂的肚兜还有染血的裘裤默默流泪。
过了许久,连明月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想到家中还在等着她去照顾的奶奶,她挣扎着想要逃出这个地方,却发现门被锁死了,而这个地方像是一个地窖,只有门一个出口,她一遍遍的用指甲抓挠大门,用手臂顶门,还是不能撼动大门半分,浑身的疼痛和无力,让连明月只能靠在门边歇气。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大门从外面打开了,程海远和姚大郎几人从外面进来,还是带着满身酒气和诡异的神情,看着门口的连明月,把她拽到屋内,又折磨了她一晚。
就这样,连明月就被他们关在了这个地窖,前几日她还反抗挣扎,后来直接被他们拷在了墙上,每日只有一个哑婆子送些吃食,唯一能裹身的便是那件破烂的新娘服,几人的花样越玩越多,还用连奶奶的命威胁连明月,让她在每次承受折磨时候,还要唱西荣府妓院里盛行的小曲,还要让她用唱曲的声音叫着他们“程郎”、“姚郎”等等。而连明月从最初的羞愤,也到了后来的麻木,但心中始终牵挂着奶奶,才没有寻短见,一直想要逃出去。
这样子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五月,程海远娶妻,几个公子哥才收敛了许多,而连明月打晕了送饭的婆子,终于逃了出来,她衣衫褴褛的回到家,却发现家已经是一片废墟,而奶奶,不知去向。她心急如焚,又要躲避程海远几人的搜捕,又出不了城,只能在城中扮作乞丐躲避。
后来连明月得知了连奶奶的死讯,她还调查到连奶奶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下了药不能说话,不能动弹,活活饿死。连明月得知这一切心中所有的希望都崩塌了,寻了一个机会就要去找程海远等人复仇。
但她的力量终究太小,仇没得报,还丢了性命。程海远等人见出了人命,不敢声张,把人拖到荒郊埋了,还约定谁也不能说出去。
再后来,便是程海远纳妾,鬼新娘便出现了。
“程海远、姚大郎、乌凉任、陈三福……正好是城中办喜事出现怪事的那几家。”君明玕说道。
“太可恶了,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让人家破人亡!真该把他们都阉了!”
陆娉婷拍了一下桌子,脸上满是怒意,她平日连遇到调戏女子的都要找人教训,连明月的遭遇让她怒不可歇。
“但这只是片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啊。”君将军显然要理智的多。
“谁会拿一个女子的清白开玩笑?连明月是不是失踪了?她奶奶是不是死了?还有为什么鬼新娘不找别人,要找他们?”陆娉婷面对君将军没有半分惧意,一串话就质问出口。
“你别听风就是雨啊,没证据,总不能平白上门去质问人家啊。”君将军忙解释了一句。
“男人就是护着男人!你要不管,我去阉了这些小畜生!”陆娉婷“啪”的一声把防身的佩剑拍在桌上。
“不可理喻!”君将军憋了半天,只憋出了这样一句。
“额?如果说是鬼新娘找他们复仇,那为什么要找大哥?大哥,你也参与了?还是知情不报?”
君幽幽对父母争吵像是习以为常,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慢悠悠的问道。
“就是啊!为啥找我明儿?这小子一年到头没几天待在家里,就算在家里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比大家闺秀还待得住。还有空和那群纨绔子弟混到一起?”陆娉婷一下子站了起来,看向君明玕的眼神也不太友善。
“娘,你在想什么?我可是军中之人,怎么可能会和那群垃圾沆瀣一气?”
君明玕忙解释道,和那群纨绔划清界限。
“吓死为娘了,你爹和娘都是正直之人,要出了这样一个不孝子,不如自裁谢罪得了。”
陆娉婷拍着胸口,松了口气,“那为何找上咱家?难道她找了你伸冤没理?”说完又看向君将军。
“你话本看多了吧,这城中事务都是府尹负责,一般的事情连睿亲王府都不过问,伸冤也找不到我这啊,还有,我说了,这没有证据!你就爱瞎下结论。”
君将军给了她一个白眼,很无语的说道。
“额?君将军、君夫人,你们是不是漏了一页?”玉莞好不容易插上嘴,挥了挥手里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