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莞听着君幽幽说起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听着她话语中逐渐变得成熟的君幽幽,有些怅然,那个单纯的君幽幽不见了。
“以前我最讨厌这些弯弯绕绕的女人,最烦的就是后宅中这些层出不穷的手段,还有争风吃醋的妻妾,呵呵,没想到现在我也成为了其中一个,学着前人们总结的经验,要与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们争一个男人了……”
说到最后,君幽幽也有些低落了,这些时日,对于玉莞的担心远远超过了自己的婚姻,现在玉莞回来了,她也在回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这样的生活。
“不过,是我死皮赖脸要赖上他的,也算自作自受吧。”还没等玉莞安慰几句,君幽幽自己先嘲笑起自己来。
“幽幽,随心而为吧,我没有成过亲,对你们的生活我没有资格来置喙,但,虽然我认识白凌云在前面,可你要知道,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玉莞拉起君幽幽的手,捏了捏,以示安慰,然后以极快的语速小声说道:“你的药有问题,但时间太短,我查不出,最好想法子先不喝了。”
“啊?”君幽幽听到这里,差点叫出了声,不过很快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几乎没有发声的情况下,焦急的看向孩子所在的摇篮:“那孩子……是谁……”
“孩子的没有问题,但她太小,不能喝药。”玉莞摇了摇头,给了君幽幽一个否定的答复。且不说药性如何,才出生的婴孩,连汤水都不能喝,药汤更不能了,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
君幽幽眼里有泪,心中有愧,看向孩子的目光中更加的难受了,玉莞看她这样心中一动:“君夫人没有来看过你吗?”
玉莞之前想着都在芙蓉城,想来君夫人应该来看过了,但现在才回过味来,若是君夫人来看过了,按照君夫人的脾气,翠柳早就不应该在君幽幽面前晃了啊。
“我娘——”君幽幽提到君夫人,就要起身,但似乎不太舒服,又只能颓然坐了回去,不过她还是抓住了玉莞的手:“莞莞,救救我娘。”
“发生什么事情了?”玉莞脸色一下严肃起来。她不在芙蓉城,像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是这样的。”君幽幽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踌躇着开口了:“我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救了一个女子,本不要她什么回报,但她坚持要卖身报恩,我没有收她的卖身契,只想着她一个弱女子,家中又无亲人,出来求生必定不易,就想着把她带回府里,好歹有个活计,能养活自己。哪里知道是给家中招了一个祸水啊。”
说到这里君幽幽有些愤然,眼中还带着仇恨。
“她说她叫伍秀儿,是从宛城那边逃难过来的。跟着我回府的时候,我娘本来是不同意的,只说最多让她呆在郊外的庄子上,最后还是我使了性子才留了下来,在我的院子里做点杂活。”
君幽幽说到这里停住了,像是在回忆什么。
“君夫人的阅历要比你深得多,想来是看出什么了,但她心疼你,还是满足了你的要求。”玉莞评论道。
“是啊,若是我当时听我娘的,也许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伍秀儿一开始还是老老实实的,但多见了几次我哥,就动了春心。后来又听说我哥和我嫂子只是相敬如宾,在私底下就背着我勾引我哥哥。我哥想着护我的面子,只是隐晦的提了下,可惜那个时候我没有听懂。
这贱丫头竟然利用我,哄骗我给我哥送汤水,给我哥下药,但没想到却进了我爹的肚子,她就……她就趁机爬了我爹的床……”
君幽幽说到这里有些愤愤然的握拳捶打着床。
“我爹这么多年,从未纳过妾,连暖床丫头都没有,我……竟然……竟然亲自送了个到他床上,给自己找了个小妈!我娘也气着了,对我也不大待见了,好几日都不见我……”
“君夫人那么疼你,不会连你出嫁和生产都不管的。”玉莞插了一句。
“我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心软了,让伍秀儿留在了府里,也没有灌下避子汤,她觉得那样太损阴德了。后来这伍秀儿就称自己怀上了,就在我出嫁归宁的那天。那天还闹得很不愉快,加上营里发生了点事,爹就住到了大营,而娘整天就让人演那些负心汉的话本,谁也不见。一直到我生产时候,让人去家里报了信,才知道我娘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
君幽幽说着就掏出一张帕子,擦起了泪。
“可请了大夫?”玉莞问道,但心中也有种不好的感觉。
“大夫和蛊师都请来看了,就是不知道我娘到底怎么了,既没有中毒,也没有外伤,更不是中蛊,喂药喂饭都能喂进去,连出恭都是正常的,可就是不醒。问了伺候的丫鬟,说是那几日我娘都把自己关在房里,只留了伍秀儿伺候。”
“这倒是奇怪了,你娘怎么可能和那伍秀儿和平相处?”
玉莞也感到奇怪了,这事怎么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呢。
“我爹、我哥还有我都不信。可惜我坐月子,回不了家,莞莞,你一定要帮我,救救我娘。”
君幽幽是知道玉莞会医术的,也知道她治好太后的事,这会拉着玉莞的手,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去看看的。不过我担心你这里……”玉莞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但是她还是很担心君幽幽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