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翠烟和翠墨并不配合,徐嬷嬷就让人把她们按住,强迫她们看向那根摆动的链子,逐渐的,两人安静下来,瞳孔放大,两眼无神。
“你们叫什么名字?”玉莞看着两人已经安静下来,觉得两人差不多被催眠了,就开始提问起来。
“翠烟(翠墨)。”两个人的眼睛还是无神的,回答的声音也没有带上任何的情绪,像傀儡人一般。
不过旁边的徐嬷嬷、沉香玉等人却惊讶无比,她们用尽了办法都无法让两人正常开口说话,现在玉莞一来就能让她们安静的答话,对于玉莞更加敬佩了,对她能治疗君夫人的病症更加充满信心。
“那日你们在屋内看到了什么?”玉莞也不含糊,她第一次对人进行催眠,还不知道能催眠多久,抓紧时间问重点才是。
翠烟、翠墨两人被问到这个问题,突然颤抖起来,脸上也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嘴里有话想要喊出,但又痛苦的捂住头,然后突然大力的挣脱了按住他们的人,跑出屋子去了。
“看来那天房里确实经历了事儿。她们两个需要冷静,那伍秀儿有没有问出些什么?”玉莞看着奔出去的两人,有些头疼,若是催眠师不能唤醒前人的催眠,那只能说自己技不如人。
“伍秀儿一直都没有说话。因为是个女人,又曾经是大将军的……相公便没有用刑,只是送些食物和水保着。”沉香玉说道。
“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当神吗?我去看看。”玉莞对于君家的做法有些不理解,这人都害了君夫人了,不用刑,是想用心去感化吗?这是有些迂腐了吧。
“那地方有些脏乱,还是我去把她提溜来。”徐嬷嬷站了出来说道。
玉莞不怕脏乱,但徐嬷嬷既然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再坚持,等到伍秀儿被带到的时候,她才明白为何不让她过去。
从外表上看去,伍秀儿最多二十来岁,甚至可能更小,因为她的皮肤很有光泽,也没有颈纹之类。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上挂着一双剪水瞳,就算被关了一个多月,眼睛里还是有着如水一般的柔情,此刻看着玉莞,眼中还有着小鹿一般的单纯和悸动,湿漉漉的她的贝齿咬着娇嫩的嘴唇,鼻尖也是红红的,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若是个男人的话,怕是忍不住要去怜惜一番。
若是忽略她身上不时散发出的臭味,这曼妙的身段和柔弱的神情,倒也是个尤物。但她被关了一个多月,吃喝拉撒都在那间柴房里,当然屎尿都在身上了,当然还有些女子特有的血腥味。徐嬷嬷去提人用了半个时辰,伍秀儿的头发都还是湿的,想来是冲洗了一番,不然可能更臭。
难得这伍秀儿还能顶着一身腥臭味摆出如此的神情和姿势。
“你对君夫人做了什么?”玉莞看着跪在面前的伍秀儿问道。
她可不是那些急色的男人,审起伍秀儿来毫无压力。
伍秀儿听着玉莞的话看向了她,但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玉莞,玉莞也看向了她的眼睛,突然心中升起了一丝心疼和可怜,她觉得伍秀儿身世特别可怜,心中的同情已然泛滥,就要想去扶起她。
“郡主,翠烟和翠墨安静下来了。”就在玉莞要起身的时候,追着翠烟、翠墨的清书从外面跑了进来,打断了她的动作。
而这个时候,玉莞的臂膀也传来了一阵紧缩,故渊顺着她的袖子爬了出来,在她手腕处盘着,蛇信子就对着伍秀儿不断吞吐。
玉莞像是被醍醐灌顶一般醒来,她立马收拾了自己的情绪,不再看着伍秀儿,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清书身上,一刻钟之后,才整理好情绪。
这个伍秀儿定然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她只是看了她的眼睛,就差点陷入了她营造的情绪,若是辅以药物和器械的话,真的很可怕。
“想来她不会说什么了,把她的眼睛蒙上,人也绑起来,找个瞎子给她送饭。”玉莞平复了内心对着徐嬷嬷说道。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大将军的女人,也算府中的主子。”听了玉莞的话,伍秀儿脸上的平静终于出现了裂痕,慌乱了起来,对于上来捆绑她也挣扎了起来。
“徐嬷嬷,若是府中奴婢刻意爬了主人的床,如何处置?”玉莞不与她理论,而是望向了徐嬷嬷。
“君府的规矩,视为对女主子不敬,当受二十军杖。”徐嬷嬷看向伍秀儿的眼神不善起来,夫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太心软了,反而把自己害了。现在玉莞又提到这个问题,说出这样的刑罚,她心中一阵暗爽。
“你们不能这样,我不是卖身为奴的奴婢!”伍秀儿大声嚷道,才吼了一句,就被一个婆子堵住了嘴巴,蒙上了眼睛,支支吾吾的被拖了出去。
“我需要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再来给君夫人治疗,翠烟和翠墨你们也要小心看管,千万不要让她们和伍秀儿接触。”
玉莞看着被拖出去的伍秀儿的背影说道。
“那便辛苦郡主了。”
徐嬷嬷等人向着玉莞行了一个大礼,把她送出了君府。
因为要准备一些东西,玉莞本来打算去程府拜访的计划也只得延迟了。
回到张府之后,玉莞就扎进了自己的药房,让故渊吐出一些涎液制作了一些清心解毒丸,然后又让人送了信去蓉韵班,借了个人过来,然后抓紧时间回忆了下自己脑中有关催眠的程序,像填鸭一般给清琪、清书灌输了一遍之后,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