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董瑞阳的措手不及,萧清朗的眸中透『露』出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有使人无法避开的锐利。
董瑞阳再开口的时候,嗓音有些嘶哑,带着明显的喘息声说道:“那又如何?说到底,都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奴婢,平日里我精心娇养着她们,甚至以千金难的的金石『药』让她们享用,只取她们一些破瓜之血,有何问题?再者,她们意外身死,我作为主家随意丢入暗室里,也并非什么要紧的大事。”
萧清朗淡定的看着有些歇斯底里辩驳的董瑞阳,眉间一动,问道:“这么说,本王所说的并无差错了?”
董瑞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在自己的提防之下,竟依旧让萧清朗套了这么多话。不过于他而言,那些也并无妨碍。
“是有如何?”
萧清朗冷笑一声,看向房间遮掩着的木门说道:“书吏可曾将董家大老爷的供词记录清楚?”
木门应声而开,就见身着衙门公服的书吏将手中的笔收起,快速进门双手将奋笔疾书的供词呈上。
“小的皆已记录清楚,只等董老爷签字画押了。”
董瑞阳此刻的脸『色』十分不好,可是却比刚刚被萧清朗诈话时候缓和了许多,他满不在乎的嗤笑道:“画押又如何?我还从未听闻过,有主家老爷为几个丫头偿命的呢。”
“那就请董老爷先签字画押吧,余下的容后再说。”萧清朗不急不缓的说道,就好像之前凌厉的神情跟迫人的威压,只是一场错觉一般。
待到董瑞阳签字画押之后,书吏才再度将供词放置到萧清朗身前的桌面之上。
萧清朗只手翻看,最后在董瑞阳名字处点了点,将供词合上。
“既然如此,就现行将董老爷收押,待结案后一并按大周律论处。”
说着,他就起身往外而去。而门外的衙役捕快,毫不迟疑的取了枷锁将董瑞阳押住。
如此一来,倒叫刚刚缓过神来松口气的董瑞阳大叫起来,“靖安王,你竟然敢违背先帝爷旨意!”
萧清朗听到他的此法叫嚣,还真停下了脚步,他回身负手立于门槛内侧,似笑非笑的问道:“敢问先帝当初有何旨意?”
“自然是要保我董家血脉安稳一世了!”董瑞阳有些气急败坏,若非被人押着,只怕他此时就要掀翻桌子了。
想他家中虽然落败,可因前人经营,又有用不尽的财富,所以一生也为受过任何屈辱。没想到,此时却被几个不知名的下等衙役摁住,实在是孰不可忍。
萧清朗抬手示意众人暂缓脚步,眸光未有偏移的盯着他,沉声说道:“本王也未曾想要处死你。且不论你残害无辜女童跟辱尸的罪责多重,又或者想要状告你的人有几何,只说董家血脉也不一定只你一个,我听闻董家老太爷当年花名在外,且老当益壮常夜宿外室家中”
他这么一说,让董瑞阳不由得愣怔住了,他心里一颤有些不好的预感。就好像,若是今日不能离开三法司,只怕自己将永无自由之日了。
想到这里,他的眸子就禁不住狠狠的一颤,甚至叫嚣的劲头也弱了许多。
“王爷,那几名女童只是我买的丫鬟,属于私产,衙门怕是也管不着她们是否是死于非命的吧。”
董瑞阳的话使得押着他的衙役面面相觑,俱都看向了不远处的萧清朗。
萧清朗敛袖冷笑,“虽然你出了银子,也买了她们的卖身契。可大概不知道,她们之中有四人的卖身契是假的,是被人贩子拐卖之后卖给董家的”
一听这话,董瑞阳彻底傻眼了,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茫然跟恐慌之中。他虽然不精通刑狱律法,可是也知道,若卖身契是假的,那那么,那四名女童便是良家女儿,是他万万不能随意取血炼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