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如今的官职也能入宫上朝了,可是入宫跟入宫还是有所不同的。比如萧清朗的入宫,自然是能去到后宫,而她则得止步于御花园外围。
而今,萧清朗开口说要带她去见苏宁白,那自然也少不得见到太后等人。若是幸运,或许还能见到今日那个因见到自己而生出仓皇模样的宫人来
左右,无论怎么说,她能入宫那都是极好的。至少,她就有机会搞清楚更多事情。
此时天『色』已然晚了,若非是跟着萧清朗,只怕他们很难进了宫门。
俩人刚到宫门口,还未同守卫言说清楚,就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接着,就见大理寺的衙役拦在了萧清朗马车前禀报道:“王爷,出事了,春花楼的老鸨自尽了,监牢里的红姨娘也自尽了”
这句话一出,萧清朗跟许楚的神情俱是一肃,刚刚还算轻松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又是这样,每次查到些可以顺藤『摸』瓜的线索之时,人都会以自尽而生生将线索掐断。
沉默良久,萧清朗挥手示意衙役先行回去。他没有说话,也就是说入宫之行不会因此而耽搁。
待到入宫后,萧清朗先带许楚去见了太后。太后在看到一身官服的女子之时,先是虎了脸,可待到许楚走近行礼,她反倒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冷气。
外面日『色』渐暗,摇曳的宫灯渐起,驱散着夜晚的凉意。溶溶灯火之下,太后看着那张依稀相似的面孔,呼吸凝滞,心也莫名沉重起来,甚至最初因萧清朗而生出的对许楚的厌恶,此时也不再重要了。
不过虽然算不上厌恶排斥,可是那点被萧清朗劝说的动摇的心思,却也再次笃定起来。她绝不可能同意此人成为靖安王府的王妃,也不会允许玄之犯与先帝那般荒唐的错。
太后蹙着眉头,满心惊诧,须臾之后心里的念头越发坚定起来,再看向许楚的时候眼底的审视就多了几分忌惮跟怀疑。
许楚自然也瞧出了太后神情的不妥,不过想到自己大概是与英国公夫人有些像,所以使得她心下诧异罢了。
“你与萧恒家的阮阮是何关系?”
倒不是她胡『乱』猜测,实在是眼前的女子与那人太过相似,以至于她不得不怀疑,此人是否是来复仇的。可是当年的事情谁有说得清到底谁对谁错呢?
英国公一门无辜,可是先帝又何尝不无辜?就算是她这个太后,乃至于淑妃跟满宫的嫔妃,又有哪个不是无辜的?
倘若那件事重见天日,那么牵扯的可就不仅仅是一个骂名的事情了。说不准,承宗皇帝、先太后恭顺皇后,还有先帝,乃至于满朝文武老臣,都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到时候,朝堂之上,必然会再起纷争
当初,她窥见那隐秘的一角之时,便以触怒龙颜为代价固守凤鸾宫,再不参与后宫之争。而明哲保身之下,则是淑妃等人接连陨落的消息
实际上,若是说她有多知道内里底细,也不尽然。毕竟,那事情涉及到了太太上皇承宗皇帝,她纵然有机会查探,身为皇后也不会轻易踏出那一步。
至于淑妃跟英国公夫人之事,她除了惋惜,也没旁的法子伸以援手。毕竟,对她而言,淑妃跟英国公夫人就算再贤良淑德,也不过是个与自己稍有交情的嫔妃。而自己真的要保护的,还是身后站着的整个母族的『性』命跟利益,再者自己还要帮衬着身为太子的儿子。
倘若那些事情被翻出,先帝将在皇室无立足之地事小,自己的儿子或许也将会成为一桩笑话。至于皇位,也将变得遥不可及。
所以,这么多年她虽然觉得亏欠了淑妃等人,却从未后悔过。也正是如此,她待靖安王萧清朗,犹如亲子,甚至到现在真的生出了母子情分来。
而对于自家儿子皇帝,也是多番教导,要让他懂得兄友弟恭,要照拂着身为幼弟的玄之。
可是现在,一个与英国公夫人如此相似的女子倏然出现在她面前,且是已经站稳在朝堂之上,又牢牢控制了靖安王的心,如此怎能让她不心惊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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