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恩的外层空间构造相当复杂，习惯了连续空间的地球人在这里，关于“空间”的概念会被彻底颠覆。/p>
按照其他魔幻世界的设定，主物质位面会包括若干星球、浮6、甚至星系之类的气泡世界，是非常浩瀚广博的概念，但费恩世界里的主物质位面就只有这颗星球。/p>
在主位面以外的空间是外层空间，包括了游离位面、元素位面、神国位面、星海位面以及世界晶壁。把费恩世界压缩成一个气泡世界的话，这些位面就像一层层的环状空间，将主位面包裹在内，充斥在各层位面之间的就是虚空。/p>
虚空充斥着的混沌之力是世界暗面之力，那是让一切生灵以及生灵所引的运动陷入死寂乃至消亡的力量。跟死神的“死亡”和冥河的“湮灭”不同，能从存在层面抹灭事物，乃至让世界循环终结。/p>
把费恩世界的存在当作“颖的话，混沌之力就是“无”。/p>
混沌之力并不会真正的让费恩世界内的具体个体变没了，只可能是费恩世界整个都被混沌之力吞噬。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生灵还是死物，物质还是力量，乃至空间和时间，以及一切存在过的迹象，都会彻底消失。/p>
问题是费恩又是多元宇宙的一部分，不是完全封闭的，所以除非混沌将整个多元宇宙吞噬掉，否则费恩世界作为多元宇宙里的个体，也不会真没了。/p>
所以混沌之力只会侵蚀世界，让生灵变得狂乱，世界变得动荡。/p>
可这跟凡人无关……/p>
混沌之力与虚空同在，被主位面屏障阻绝，只在外层空间才能接触到虚空。对外层位面的神只、半神或者神性生物来，混沌之力和凡人面对的狂风巨浪之类自然之力一样，是世界法则的一部分，只可抵御不可消除。/p>
“我也清楚，彻底的永恒就是彻底的虚无……”/p>
堂山第一层，银月云岛的低处，注视着被虚空侵蚀的混沌之海，秩序女神的投影：“但如果秩序连以万年计的周期都维持不住，这个世界一定出了问题，很大的问题。”/p>
“问题就在我们脚下，这片混沌海原本该是堂之门，充斥着秩序善良之力，可以净化一切邪恶与混乱，阻绝虚空的混沌之力。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连使都被浸染出了混沌使。”/p>
“世界在加崩坏，一切都与黑暗时代有关。世界在黑暗时代里被抽取走了若干时间轴，哪怕是神上神也不可能追溯那段时间的真相了。”/p>
“唯一能确定的是，堂山垮塌了，还连通了炼狱和深渊。”/p>
秩序女神的投影回身扫视诸神，在她身后列开的是若干从神和亲密盟友，围在周围的是一般盟友和中立诸神。/p>
祂继续：“只有修补好堂山，才能让世界重归完整，完整的世界必然带来稳定的秩序。那虽然不是真正的永恒，却能再现黑暗时代前的安宁岁月。”/p>
“在那个年代里，也有从精灵到人类的变迁，但每一步都是以万年为周期演进的，这足以让我们有充裕的时间稳定神序和人序。”/p>
“可只是修补好就能一劳永逸了吗？”/p>
“不是，我们并不清楚堂山是怎么垮塌的，所以必须要有神只时刻守护。”/p>
“这就是我要将堂山跟秩序神座融为一体的原因，我愿意以堂山为神座，永远守护世界，如果诸位……”/p>
秩序女神看向其他神只：“哪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和责任，可以站出来与我理论。的确比我更合适的话，我可以让贤。”/p>
从神自然是不可能出声的，其他神只都是投影，纷纷道：“唯有特蕾希娅陛下可以胜任。”/p>
秩序女神颔：“修补堂山，让世界重归完整，这是一项无比浩大的工程，需要汇聚尽可能多的力量。所以我也会改变堂山的既往法则，容许善良中立，甚至绝对中立的神只进驻堂山。”/p>
到这里，诸神中一个亮金神光的模糊身影晃了晃，像是在对秩序女神致意，那正是商业女神艾尔莎。/p>
“我并不会独占堂山，贵族女神、骑士之神、欢乐女神、文艺与音乐女神、农业之神、畜牧之神、工匠之神、要塞守护者等神只的神国将会填补第二层。诸位愿意的话，可以在第二层建造诸位的驻留神殿，把神国搬过来更好，我的秩序神国将从第三层开始。”/p>
秩序女神的话令中立诸神的投影再度恭谨致意，这可是绝大的好消息。/p>
中立神只当然不会把神国搬过来，那意味着把生死存亡交到了秩序女神手里。但在堂山第二层开辟神殿作为驻留地，不管是安全还是力量，都会有很大提升。/p>
祂们也都再度观察秩序女神的从神，看起来秩序女神对从神做过调整，原本的欢悦女士改头换面，成了欢乐女神，还多出了农业之神、畜牧之神和要塞守护者这样的新面孔。/p>
当然这些新神还没有真正的“面孔”，祂们的投影都相当模糊，不知道是还没有足以匹配神只之心的凡人之心，还是凡人之心太羸弱。/p>
“很好……”/p>
随着秩序女神神音落下，一个金光璀璨的巨大卷轴在云间展开，每个神只一眼就看清了上面的条文。/p>
“今日我们就在这里缔结盟约吧，让堂山成为世界重归完整，万灵重获平静的根基。”/p>
秩序女神：“这份盟约并不针对其他神只，那些邪恶的和混乱的神只随着世界的平静，将会缩回到黑暗中，成为永恒光辉下的零碎阴影，告诫我们世界曾经是什么样的。”/p>
“还有一些神只妄想建立动荡的，变化不休的新秩序，祂们根本不知道世界面临着什么样的危险。当堂山重新立起时，祂们也将失去继续动摇世界的力量。”/p>
后面的是谁，诸神心里有数，既然这份盟约并不是对具体那些神只的敌对宣言，对诸神的要求也仅仅只是贡献相应资源修补堂山，以及维持堂山秩序，对祂们来也没有多大的顾虑。/p>
一道道神光射入卷轴中，代表了一位位神只的意志。金黄的卷轴汇聚了诸神的意志，散出堂山共辉的纯白光华。/p>
《堂山盟约》，也称“白金神约”，就此订立。/p>
………………/p>
瓦伦丁神皇堡，那座像是葫芦形状的书房再度被启用。房间依旧，女皇依旧，原本的特蕾希娅却已不在了。/p>
现在这个女皇听着水晶球的某人报告，神色异常阴沉。/p>
那个身影依稀看得出是魔法三部长之一的高登，不等他完，女皇就怒声道：“魔法粒子的意义这么重大，女神都愿意用神国之石交换，她却竟然向所有人公布！这会造成多大的动荡，她真的清楚吗？”/p>
“她坚持她的魔法师之路，就算是把魔法粒子交给法师联合会，我也可以接受，至少能让这样的东西掌握在可靠的人手里。”/p>
“现在就算是最弱的魔法学徒都知道了魔法粒子的存在，懂得了该怎么改良魔法，帝国刚刚获得的平静，就要把她这种荒谬的举动葬送了！”/p>
“她必须到瓦伦丁来向我当面解释！”/p>
等水晶球里高登的身影消失，女皇揉了揉额头，眼中闪烁起金黄光芒。/p>
片刻后她的怒色尽皆消失，深深长叹道：“是的，等海瑟薇成神了，她会加入白金盟约的。但主位面的秩序必然会动荡一阵子，看来得让帝国再动起来，把这股风潮引的变动倾斜到帝国之外去。”/p>
她伸手摸到另一个水晶球：“召唤唐古斯公爵和军务部的各位将军……”/p>
刚刚吩咐完毕，女皇眼中又冒起金光。/p>
那一刻她眼瞳紧缩：“摩斯姆特……”/p>
………………/p>
红石王国，血红砂岩垒砌起的群山中，烟尘冲，轰鸣声不断。/p>
一座高上百米，直径两三百米，总重至少数十万吨的石山在烟尘中缓缓升起。虽然度非常慢，但可以清晰看到，石山并没有任何支撑，确实是悬在空郑/p>
石山顶上，传奇魔法师摩斯姆特负手而立，用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唏嘘语气：“看到了吗佐尔德，我重现了魔法帝国的奇迹。我会在这座石山上建造一座城堡，再继续研究泰克枢核，改造出更强大的防护结界。用不了多久，魔法帝国灭亡之后，主位面第一座浮空城就在我手中出现！”/p>
佐尔德拍拍下巴确认还在，苦笑道：“我就你为什么舍得出那么大价钱从海瑟薇那里换来一些魔法粒子的公式，原来你也搞到了一颗泰克枢核啊。”/p>
接着语气变得很不爽：“真不知道海瑟薇那婊子是怎么想的，商业神殿愿意出一亿金浦耳，为她的魔法粒子专利做担保，她却直接公布出来了。”/p>
“这么一搞，你们之前花的金浦耳不都白费了吗？现在她可是把所有公式，所有变量和数据都公布出来了啊。”/p>
摩斯姆特不以为然的：“不高兴是难免的，可当时跟她的约定又不是独占。再了没有她之前给的东西，我哪能搞定泰克枢耗浮空术呢？现在她把所有细节都公布出来了，之前的一些难题迎刃而解，我才能让泰克枢核托起这样一座石山啊。”/p>
佐尔德也不再继续海瑟薇的话题，赞叹道：“有了这座浮空城，什么辛伯纳，还有那个坦尼森就只能靠边站了。你负责设计，我们散塔林会负责建造，帝国要想重建浮空舰队，就不可能丢开我们。”/p>
摩斯姆特手臂放下，一脸疑惑的看向佐尔德，佐尔德赶紧补充：“当然，我们的工坊太弱，只能造点的，主力舰肯定是你的啊。”/p>
默斯姆特满意的点头，嘴上却：“造战舰这种苦差事，我才不想接呢。只要我搞定飞行炉就行了，谁造浮空舰，都离不了我。”/p>
………………/p>
泰德魔法学院，海瑟薇看着屏幕上红砂石山缓缓上升的影像，有些不爽的道：“他还真的搞到了泰克枢核……”/p>
语气变为不屑：“把泰克枢核拿来做浮空城核心，他也就这点见识了，奔着浮空舰或者飞行炉的订单去的吧？根本不知道泰克枢耗真正价值！”/p>
旁边夜女士寄身的米斯娅仍然瘫在沙上，懒懒的道：“他能在未来一年内挣到至少上千万金浦耳呢，你呢？拒绝了两位女神的价码，现在不管是神国之石还是其他资源，都得靠自己了。”/p>
海瑟薇噎住，勉强的道：“至少我在飞舟还有魔力炉上有了进展，尤其是魔力炉，利用可以互相湮灭的元素粒子，产生可以控制的巨大魔力，这一项也足够我挣到亿万金浦耳了！”/p>
夜女士点头：“重点还不是你搞的那个元素炉，而是威力比史莱姆炸药还要猛烈的元素炸弹。我相信那个方向有更大的利益，可惜费恩这里没有炸药奖，不然你肯定会得一个。”/p>
海瑟薇的心情好零，想到什么脸又垮下来了：“女皇很不高兴啊……”/p>
她：“还要我去瓦伦丁当面向她解释，解释什么呢？我让她的帝国获得了更先进的魔导技术，更强大的魔导武器，她还很不满啊。”/p>
夜女士：“女皇不高兴，女神是无所谓的。对神只来，魔法粒子什么的不过是……奇技淫巧，跟不久前堂山生的大事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p>
“我猜测祂现在对魔法粒子引的魔导技术变革，就是当作洋务运动看待。就算技术散播开了，只要抓紧你们这些上层魔法师就行了。”/p>
“你去瓦伦丁见见女皇也无妨，不定女神还是会给你神国之石的。”/p>
海瑟薇点头：“好吧，为了神国之石，我就冒冒险。”/p>
再嘀咕道：“什么奇技淫巧、洋务运动，真是古怪，哦，堂山又生了什么大事呢？”/p>
夜女士缩起身子：“落后反动的堂山统治集团宣告成立了呗，我得尽量收敛自己的气息了。被那帮神只现我开始活动的话，那可就糟糕了。”/p>
这时候海瑟薇的传讯戒指又有了动静，还是叔叔高登。/p>
听了叔叔通报的消息，海瑟薇先有些愕然，在哈哈大笑。/p>
“李奇和红要倒霉了……”/p>
她用怜悯的语气：“罗姆罗斯已经被打得在布莱德没了立足之地，女皇决定要动手了。”/p>
这时候她就跟个收到了礼物的孩子一样快乐：“女皇肯定是想借战争把魔法粒子的应用掌控起来，当然能干掉赤联更好。”/p>
“军务部正在女皇那里开会，第一项议题就是找我订一千架新式飞舟……”/p>
夜女士挠着下巴，显得很纠结：“那家伙还在沉睡啊，难道就这么完蛋了？原本我还觉得希望在她那边，这里只是我准备的后手呢。”/p>
海瑟薇咳嗽：“女士您什么哪？”/p>
夜女士哈哈的尴尬笑着：“没、没什么……我是……”/p>
神色变得凝重，夜女士叹道：“老实我对她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她啊，从来都是那么不靠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