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前,我的身体基本已经恢复了。
由于妈妈电话里的千叮咛万嘱咐,任磊直怕我落下什么后遗症,会被我妈埋怨。
为此,任磊把所有过年需要做的事情都承包出去,秉持着家中一切从简,打算剪两个福字就过年。
可无奈琳达给安安量身做衣服的时候,把我们这边的情况告诉了朴英。
朴英虽然是在韩国长大,但是对我们传统的节日春节有着近乎执念的狂热。
几天前,瞥到热搜上有春柳文娱,我心还咯噔了一下。
好不容易朴英才把韩风衍那点儿茶余饭后从热搜上撤下来,这怎么……没有半个月春柳又被按了上去。
我战战兢兢地点进去,屏幕上一片中国红。
从正月二十七开始,春柳文娱将夜晚的霓虹灯变成火辣辣的红『色』。
在一众被雾霾笼罩的商业楼里红出一片火海。
我给任磊看的时候,任磊一脸不屑:“我也不知道大姐怎么喜欢过春节,反正我是什么节都懒得凑合。”
原本以为只是春柳的营销手段,结果愈演愈烈,朴英带头穿红『色』旗袍出席活动。
她身材本就极好,女强人做久了,由内而外散发着强劲的气场,那一袭红『色』一不小心上了封面杂志,掀起红『色』风『潮』。
琳达给安安做衣服的时候,我还建议琳达配一些红『色』来着。
这是前情,一切都很和谐。
事情不妙就不妙在琳达除了给安安做衣服之外,还答应了帮朴英做衣服。
上午琳达回去,下午朴英就不顾任磊的坚决反对,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来了我们这里。
任磊无奈得很,他说他已经预见了大姐会把我们的院子变成跟她春柳文娱似的一片红海。
我在屋子里瞧着他们的“红海行动”,其实也就是添了些霓虹灯,给我们院子的角角落落加了红灯笼。
红灯笼装完之后确实很有年味了。
大姐肩披皮草,手拿着麦克,指挥着四面八方,很有女中豪杰的风姿。
任磊看着安安,向我说:“有红『色』就像过年了?”
“要是放两串鞭炮就更像了。”
任磊冷笑一声:“放鞭炮,再放个烛台在她跟前,把她手里的麦克换成香,就更像指挥若定的大导演进行开机典礼了。”
朴英确实有导演气质,我点了点头。
“点什么头,小弦,你好好看看,这我朕为你打下的江山,现在被她红妆『乱』裹,你就一点儿没有亡国皇后的自我觉悟吗?”
我没理他这戏精上身的劲儿。
任磊一会儿吐槽朴英把他的廊檐毁了,一会儿说朴英怎么连棵树也不放过,还教唆我一起反对。
“小弦,等她走了,我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扯下来!”
我:“……”
朴英压根就没离在屋子里碎碎念的任磊,我也没法理解任磊怎么就这么排斥过年,排斥做这些装饰。
另外,补充一下,为了应付大姐突击检查,任磊是做了垂死挣扎的。
本来只在门口贴了一副对联,任磊听说大姐要来,又让人出去买了几幅贴在门框上。
装饰完毕,朴英热汗淋漓,她一进屋任磊狗腿地过去道了声大姐辛苦了。
朴英:“也不是为了你,要是你自个我才不管,现在小弦跟你一起住,也是安安出生的第一个年,哪能过得这么潦草?”
任磊把臭着的脸扭过去,对着朴英笑出一朵花儿来:“嗯嗯,是我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