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我们分头行动,四个人收拾这点儿东西,快得很。
爸爸和任磊在厨房,我和妈妈在客厅。
“小弦,任磊之前有跟你说过这件事吗?”
我沉默。
“你就没问过任磊?”
我继续沉默。
“妈妈问你话呢!”
我把手套摘下来,看过去:“妈妈,你别说了,我猜现在任磊肯定很不好受。”
妈妈指着我:“怎么就别问了,要不是你爸爸刚才那么问,感情我们都还不知道事情出在哪里。”
“那之后呢?”我看着妈妈,有点儿忿忿:“之后怎么办?任磊手里没有自己的户口,他的户口当然是在他家里,他家里如果就是不同意我们的结合呢?”
“当然了,如果任磊和我领证,我可以跟他分到很多钱,可是我也不是因为钱跟他在一起的,我希望我们在一起是快乐的,如果不能,我真宁愿自己生活。”
我这一段长独白让妈妈很是哭笑不得,她指着我很久,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我觉得自己没有说错,当然我对我的爸妈还是了解的。
即便爸爸说他不是为了让我和任磊有个结果,有个能给我后路的结果,我也不会相信的,爸爸妈妈都希望我们能合法地在一起,最大的原因还是希望,我能拥有他所拥有的资产,即便不多,但也够我好好生活一辈子了。
我能理解,可我不能让任磊不开心。
“小弦,你这意思,是不是就是说,你从来都没问过任磊结婚证的事情?”
我不知道话说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问的,我没好气地点了点头。
妈妈忽然笑了一下。
我看过去:“妈,你笑什么?”
“我也不是笑你,我是觉得我闺女活出了一种境界。”妈妈笑得更加灿烂了,接着道:“我倒希望你能坚持这种境界,也挺好的。”
我有点儿搞不清她是不是反讽。
把客厅收拾好之后,我们到厨房去看那两个男人在做什么。
我们刚一进厨房,安安忽然醒了,我们只好去看安安,妈妈抱着安安:“你去看看任磊和你爸爸。”
我被指使到厨房,不过我没打算帮手,妈妈的话很明确,让我看看。
嗯,我就很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监工。
“h市我熟啊,早年间,我和小弦妈妈就在h市待着,后来才回了这里,小磊,你在h市有什么亲戚吗?”
他们俩不知道再聊什么话题,居然扯到了h市,我记得爸爸每次喝醉酒了都会提到这个城市。
h市是n省省会,那里以牛羊肉着名,我爸作为一个纯北方人,对牛羊肉拒绝不了,据他说,他就是因为牛羊肉才去的h市。
在那里,他遇到了我妈妈,所以,提起这个地方,他总是有说不尽的话题。
至于对任磊的称呼,忽然间就从“那个少爷”转到什么都不叫,再到“小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跟妈妈叫,或者是,任磊用了什么方法,让爸爸接受了他。
虽然我希望是任磊的主动能动『性』发挥了作用。
“嗯,我妈妈有个亲戚在h市做皮革生意,我小时候来过这边。”
爸爸被挑起了话头,跟任磊说了许多皮革老板的名字和姓氏。
当然其中并没有任磊所说的亲戚。
我有点儿想提醒爸爸,我不知道任磊妈妈的背景,但就以悦安的名头,就算是前二三十年,也绝对是d城拔尖的企业,任磊妈妈的亲戚,还能带着任磊去h市玩,这爸爸怎么可能猜得到。
“那,小磊,你说说他姓什么,没见过,没打过交道,可说不定我听过。”
任磊笑了笑:“我妈妈姓宁,亲戚是我妈妈的弟弟,也姓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