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淼心到底没与曲婉婉多说什么,收拾了自己的画稿,转身上楼以前,大院外的引擎声响起,她站在转角处的窗棱望出去,也知是曲臣羽回了来。
他一进屋就开始喊凉,几步奔到楼梯口时,看她穿着一条长及地的睡袍,赶忙过去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这屋子里是怎么了,冷气开得这样低,也不怕把你吹病着了?”
她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说:“桂姐下午的时候带爷爷到小花园里转了转,进屋后爷爷就一直在喊热,所以才让把空调调低些的。”
他笑着拉了她进屋,说:“你呢?那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她摊了摊手中的画本,说:“我想过了,我总在家里这么待着总不是回事,我想出来工作。”
“你现在怀着孕,我想很难有正规的珠宝设计公司会在这节骨眼上聘请一个孕妇。”
她看着他含笑的模样便猜得出他心底的意思,她摇了摇头说:“我既然已经从‘yq’辞职出来了,便不打算再回到那里去。从前辞职的时候,是因为有所顾忌,现在也是一样,我不想让‘yq’的员工觉得我是老板娘就有特权,即便现在处在明面儿上的老板是阿jim,我也暂时不想要那样。”
知道说不过她,曲臣羽只是笑揽着她,说:“行,你想要怎样都行,如果是开公司的话……”
“唉!”她赶忙抬手点住他的唇瓣,“生活上有你照顾我我已经很知足了,不过事业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让我靠自己,好不好?”
他终究难敌了她的自主,只得点了头道:“好,但是不管你做什么,我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我会支持你的,好么?”
她开心地点了点头,又想起明日天亮还要送裴母的机,只得强迫自己赶紧睡着。
裴母这趟来了也是匆匆忙忙,若不是为了参加女儿的婚礼,其实她在曼哈顿的事更多,根本抽不开身回来。
回来了,住在裴家曾经的大房子里,又见着芽芽,只觉得从前好多事都已物是人非。
尤其是前两日裴淼心睡在床上都差一点流产的事情闹出,更是惊了她的魂。
裴母本来执意要留下照顾裴淼心,可是曼哈顿那边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来,似乎是老太爷的身体状况已大不如前,等着分遗产的亲族外族,全部都在这个时候奔了过来,裴父的一通电话说是公司告急,自己毕竟是个外姓人,必须要裴母这个时候回来坐镇。
裴母于是泱泱地看着女儿,再是不舍,也只得先回曼哈顿去。
……
送完了裴母从机场出来,裴淼心中午以前正好约了洛佳餐聚,聊的,就是关于珠宝公司在行政运营方面的一些东西。
苏晓是在午饭之前匆匆赶过来的,一听说裴淼心想要单独出来做些什么,立马举双手赞成,说自己愿意出资,帮助好姐妹不在话下,做个股东就成,行政运营这一块她不干预。
“苏大小姐你守着‘苏氏’这么大个企业,又要跟家里的那些哥哥姐姐斗法,我知道你已经很忙很忙了,再不必为着支持我的事业刻意再给自己添乱,我明白你的心意,也是真的感谢。”
苏晓撇了撇嘴,“说这话你就见外了吧!咱俩谁跟谁啊!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再说了,你女儿还是我干女儿呢!你要出来做自己的事业,我帮帮你怎么了?难道你还嫌弃我出的钱太少,看不上是吧?”
“你知道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成了,反正多的我也没有,就是一点点私房钱,我给你了你再帮我赚回来就行了,多的也不强求。”
裴淼心还要挣扎,洛佳却轻笑着道:“我明白淼心的意思,她是想用自己的钱自己的双手去为自己努力一把,如果成了,她才会让我们这些朋友加入进来,共同分享,如果不成,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尝试连累了朋友。”
果然还是洛佳懂她,都是受过感情创伤的女人,于是愈发能够了解对方心里的那点不安全感,如果连曾经最信任的感情都失去了,那就再不能因为工作,尤其是钱的事再坏了朋友之间的那份情谊。
“连不连累我到是无所谓的,我同淼心这么多年朋友,难道还不清楚她的为人吗?这样吧!如果淼心你不要我出资帮忙,那我就换另外一种形式支持你好了。”
裴淼心懵懂,“什么?”
“我在维新街童南路那有一间两层楼的套间写字楼,是以苏家的名义持有的,却还在我的管辖权限里面。这样吧!你如果不想接受我的现金出资,那我就将童南路的这层套间写字楼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