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妍丽矛盾重重,心灰暗到了极点,到达蒲林镇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在布森他们的强逼下,妍丽用她的身份证,登记开了房间,怕妍丽跑了,所以他们开了一个大套房,于是,布森和刘云逸将妍丽死守着,三个人住在了一个房间里。
可能马上要动手的缘故,布森和刘云逸的情绪,显得特别高涨,特别兴奋。而妍丽,却如死灰一般,连说话都提不起精神,胡乱冲洗了一下,径直走到靠里间的套房,之后像一只受了伤的虾米,侧卧在床上不动了。
结果刚刚一躺上去,布森就进来了。他站在她床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居高临下将她看着:“明天,你带上一些礼品,以拜访的名义,去老东西居住的地方,将哪儿的一切情况,都给我摸探清楚。”
“你们……”见布森提出这个要求,妍丽强打精神,气呼呼从床上爬坐起来,“我跟你们说过多次,他们对我怀有深仇大恨,你们为什么不相信?”
“贱女人,你少罗嗦,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布森目光一凛,蛮横的声音,十分恼怒。
此刻,洗了澡的布森,已经恢复到了他的本来面目,体魄强壮彪悍,样子很粗犷、很凶煞,加上他说这番话时,眼含威胁,妍丽见了,身子情不自禁颤了一下,尽管很害怕,但是,她必须力争。
于是,妍丽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地告诉他说:“我跟唐秀雅,不是正房与小三的问题,而是,我曾谋杀过她……用棍棒将她打晕,然后再纵火想将她烧毁。谁知,邺柏寒从火中将他母亲救出,怕我再次出手,他们母子俩连夜逃到美国去了。”
妍丽的这番话,的确令布森有些意外,之前,他以为仅仅只是抢了老公、破坏家庭的问题,没想到,这女人挺有肝胆的。
布森的沉默,让妍丽产生了几分希望,她便开口继续力争:“所以,我明天就是去,也是白去,只怕还没有等我进屋,就被他们赶走了。”
“你他娘的,就不会说是为了赎罪来的?”说出之后,布森觉得这方法的确可行。他阴着脸,出口再次威胁:“老子还是那句话,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明天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要把她的情况摸探清楚,比如有多少人,每个人住在哪个房间,统统跟老子打探清楚。”
妍丽知道再力争,也起不了作用,于是一言不吭,身子卷曲,再次躺回到床上。
她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把人交出来,就没有她的事了,他们杀人也好,放火也罢,都跟她没有关系。可现在,在他俩一次又一次的威逼之下,她不但参与了,而且连一些细小的事情,都是她从中去打探、去解决。
明天去就去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就算她不去,也脱不了干系。妍丽侧卧着,不动,也不回话,如死灰般,毫无生气。
只是没想到,她的这副样子反而激起了布森的性趣。你他娘的,装死人是吧?老子偏偏让你做不成死人!跨前一步,布森强壮的身躯,便朝妍丽压了上去。
“混蛋,滚开!”妍丽一惊,双手挥舞想将他推离。可是,她那里是布森的对手,没多大会儿,她便赤裸裸地躺在布森身下了。
身子裸呈之后,妍丽就不再挣扎,因为挣扎也是徒劳,布森力大无穷,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就算费尽全力,她也阻止不了他的侵袭。反正,她的身子又不是第一次被他占有。接下来,便像死人挺尸一样,任布森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结果她愈是这样,就愈发激起了布森的征服欲,他使出浑身解数,想征服她,想要她燃烧起来。
作换以往,布森稍作撩拨,妍丽便像一滩水似的臣服在他身下了。可是今天,她的心身,都如同死灰一般,任布森怎么逗弄,都无法让她的身体燃烧。明天的这个时候,她很有可能就坐在监牢里,再或者,她根本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第一次,妍丽对布森的强劲索要如同死人,没有作任何的回应。见降服不了她,布森抓狂了,也许是动手前夕,布森的情绪特别亢奋,再或许,真的是妍丽的反应,令他抓了狂。接下来,布森变本加厉,使出各种变态的手段来折磨她,后来,刘云逸也加入了进来,整整一晚,妍丽被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平日风骚的妍丽,在今天晚上,真正体会到了男人给她身体带来的巨大痛苦。
昏昏沉沉中,不知道这两男人是何时放过的她,只知道睁开眼睛,天已大亮。妍丽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稍稍动一下,就会引来她的呲牙裂嘴。她挪了挪屁股,想换个躺姿。直至这时候,妍丽才发觉,原来她的双手,被那俩个恶魔捆绑在床头,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嘴里不自觉就发出了一声痛哼。
刘云逸已不知去向,布森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正闭目设想今晚的行动计划。见她醒来,难得的,好心为她松了绑。妍丽狠瞪他一眼,一言不发爬坐起来,然后,开始活动早已麻木,失去知觉的胳膊。
布森勾勾嘴,给她一个带邪笑的威胁:“只要你乖乖的,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的女儿。”
妍丽回他一个冷哼,赤足下床去了浴室,布森见状,也连忙起身,跟随出来。
泡了个热水澡,妍丽身体的疼痛感,略略减轻了一些,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刘云逸已把早餐及礼品买了回来。
妍丽胡乱吃了点,然后在两个恶魔的监控下,拎着礼品出了宾馆。这个小镇,她虽然没有来过,但在十几年前,她就从邺显政的嘴里听说了。好在小镇不大,再加上唐秀雅一家在小镇的影响,没有费半丝功夫,妍丽就打听到了唐秀雅居住的地方。
于是,她拎着礼品,怀着紧张不安的心情,急匆匆朝肖月英的家走了过去。
此时,肖月英老俩口去菜园摘菜去了,家里就剩下唐秀雅、贵叔夫妻以及那个二十多岁年轻司机,那辆黑色的宾利车,就停靠在肖月英家的大门口。
看到妍丽,唐秀雅怔了怔,愣住了,没等她反应,站在一旁的贵婶便手指妍丽的鼻子,气势汹汹开腔了:“你这不要脸的贱女人,真是会找啊,你来这儿干什么?还不快滚!”
贵婶跟随唐秀雅这么多年,唐秀雅经历的一切磨难,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她和老公贵叔,虽说是佣人的身份,可是老夫人跟少爷,却把他们一家三口当作是至亲一样的看待,从来没有拿他们当下人。想当年,她以为再也见不着老夫人了,好在老天保佑,让老夫人从鬼门关逃了出来。两年后,他们一家三口,又被少爷接到了美国。
贵叔拿着扫把正在扫院落,见状,扬起扫把就赶:“滚,这你温神,还不快滚走!”
妍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嗫嚅半天,没有发出一个字来。真是可悲,她妍丽会落到如此低三下四的地步。
无奈,她只好把求救般的眼神,投向唐秀雅。
唐秀雅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这儿是蒲林镇,不比在家里,这样堵在大门口吵吵嚷嚷,不出半会儿功夫,就会传遍全镇了。而这不光彩的丑事,她不想让家乡的父老乡亲知道,而给去世的父亲抹黑。
“你进来吧。”扔下一句,老人站在大门内的身子,轻轻闪到了一边。
妍丽道了声谢,红着脸走了进去。
“说吧,你有什么事?”等坐定,唐秀雅就直言相问了。她知道,妍丽这么远寻来,而且还带着礼品,绝对是有事相求。
“我……我没什么事,是觉得我……我以前做的事情,太……太过份,想……”
“那些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麻烦你不要再提。”不等妍丽说完,唐秀雅蹙着眉头阻断了。她选择放弃仇恨,原谅这个女人当年的谋杀行为,只因她是吃斋念佛之人,但这些,并不能说明她已经忘了当年的痛,当年的痛,那么刻骨铭心,此刻一提及,她的心都还在绞痛,身,也忍不住想发抖、发颤。
“大……大姐,谢谢!谢谢你的宽宏大量!”妍丽这声道谢,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道歉,换作任何人,都不会这么轻意饶恕谋杀自己的凶手。可笑的是,今天晚上,她将带人来再次谋杀这个让人可敬的老人。
虽然两人的丈夫曾是同一个男人,也别看她嘴里在喊大姐,但在妍丽心里,大她将近一倍的唐秀雅,就像是一位辈长的老人。
“大姐,对不起!当年我年轻不懂事,做出了伤害你的事,还望大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当年的行为。”是啊,你一定得原谅我!我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如果我不把你交出来,我的女儿,及你的媳妇小雨,都会遭殃,所以,你必须原谅我。妍丽嘴里在恳请原谅,心里,却一直在为自己的罪恶行为做开脱。
“刚我不是说了吗,请不要再提那些事情了,另外,你别喊我大姐,我承受不起。”唐秀雅略略有些激动,这声大姐,令她感觉很刺耳。
“对……呵呵,对不起,我不再提了。”
“你这远跑来,就是专门为自己当年的行为道歉的?”唐秀雅满腹狐疑,审视着妍丽。如果诚心道歉,柳城多的是机会,用得着跑到四百多公里之外的蒲林镇来吗?
“哦,不是不是,我……我去樊城看望朋友,路径这儿,突然想……想到你……你在这儿,就……就顺道来看看。”结结巴巴,妍丽总算把这番话说完整了。
唐秀雅虽然感觉奇怪,但也找不出理由,拿眼望着她,沉默不语。
妍丽不理睬她的冷漠,满脸笑意,将室内室外环视一番,说:“嗯,这儿不错,空气真好,蛮适合休闲居住。”
边说,她边站起身来,然后像老朋友参观新居一样,在室内走来走去的查看,且还连连点头称赞:“嗯嗯,不错不错,这儿的气候的很不错,难怪听说,公司想来这儿开发,这儿的确是个好地方。”
妍丽大胆,近似不要脸的行为,把贵叔贵婶惹毛了。当然,他俩也知道老夫人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也是极其讨厌、极不欢迎的。所以贵婶毫不客气,再次下了驱逐令:“请你走吧,我们不欢迎你。”
“我……”
“阿贵,你还不快用扫把,将这个不脸的女人赶走!”见妍丽还想分辨,贵婶气极,于是,对贵叔大声说道。肖月英老俩口马上要回来了,她想在他们回来之前,将妍丽赶走。跟随老夫人这么久,老夫人心里所思所想,她能够估摸几分。
听到吵嚷声,一直坐在房间里看电视的那位司机,就开门走了出来:“贵婶,出什么事了?”
“我……我这就走……”妍丽的脸整个儿窘成了暗红色。她面色尴尬,极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对唐秀雅说:“对不起,打扰了,我……我这就走。”
唐秀雅面色沉沉的,自然不会留她,就这样,妍丽夹着尾巴逃走了。
“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像她这么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死女人,真是贱,居然还有脸找到这儿来了。”冲着妍丽消失地方,贵婶还在愤愤不平地低声叫骂。
妍丽匆匆忙忙,直到看不见肖月英家的房子,她前行的脚步,才逐渐变得缓慢。谢天谢地,她总算把室内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舒了口气,她便扭过头去,果然,布森就跟在她的身后,于是再次吐了口长气,妍丽调头,往宾馆的方向急走而去。
“怎么样,都摸清楚了?”一向沉稳的布森,这次也沉不住气了,没等房间门关上,就发出了急切的询问。
妍丽没搭理,把矿泉水倒入杯中,喝了几大口,令自己狂跳的心平息了一些。她连连喘息了几口,才说:“有些事,我不能询问,只能摸个大概。”
农村里的人,大多都喜欢敞开房门,刚才她就是通过那几间敞开的房门,将情况摸了个大概。右边那间房,她可以肯定是唐秀雅在居住,因为,她看到里面的挂衣架上,挂着唐秀雅的衣服。
当时她正在想,那关闭的房间又会是谁住在里面呢,没想到那门就被拉开了,原来,是那个司机。
妍丽摸来的情况,不说起了关键作用,但布森至少可以根据这些,来设定动手的方案。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待夜晚的来临。
等待的这段时间,包括妍丽都显得很亢奋,不过妍丽的亢奋,是因为她的大胆设想,如果事情真如她想像的那样,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