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季尽欢走出了门，抬头看去，这是一个小旅馆，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没带一分钱，把她带到这里。

走出了长长的走廊，只见吧台上坐着一位中年女人，穿着统一制服，应该是个服务员，她自顾自坐着看着手机视频，在她的前方还有一位佝偻着身子的员工，看起来应该是整理剩菜剩饭的佣工。

“你醒了。”坐台服务员抬起头来，瞥了少女一眼，她的脸上都是褶皱，一说话脸上的疙瘩就一抖，看起来有点渗人。

“嗯”季尽欢点了点头，没有一点刚起来的朦胧，

“小姑娘，不是我说你，这么小，就……”服务员欲言又止，最后有点疑惑，“对了，你男人呢！”

季尽欢视线落在放在吧台上的职员表。

李惠？

李惠看着少女不答话，又重复了一遍，季尽欢慢悠悠的道：“什么？”

“那个带你来开房的男人啊！”李惠脸色不好，这年头长得好看的男人，都被这种表面清纯女学生勾引了吗？

“我不知道，”季尽欢把手中的房卡递了出去。

“哼！”李惠气哄哄的拿过卡，在电脑上鼓弄着什么。

“……”

“好了，”李惠语气不善，可能是自己婚姻失败，看到年轻的小姑娘都仇视万分。

“我想问下，昨天那个男人是怎么开房的？”

旁边收拾餐具的佣工手中盘子应声而下，惊呆了看向其貌不扬的少女。

现在的孩子……真大胆！

“怎么？还想再体会体会！”李惠说着，眼神流露出不屑。

俨然把少女当成一个狐媚子了。

“呵，”季尽欢就算再傻也懂得了李惠的话，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如果你看见男人就能想入非非，那么你应该去医院看看，没准还有治。”

季尽欢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脑袋，一副遇见神经病的模样。

“你……”李惠站了起来，双眼微瞪，想要反驳什么，却在接触到少女眼神时，半天只憋出了一个字。

“你什么你，忘了提醒你，神经病脑子不好治。”

季尽欢伸手抱胸，清冷声音带着邪气，就像天神被恶魔附体，两种极端。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告诉你，你要是得罪了我，我分分钟把你和男人开房的事情宣扬出去。”

李惠说着，眼睛气的大大的，手撑着桌面，整个身子都要探出来了。

季尽欢后退一步，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一个服务员有这么大的权利。”

李惠扬起了头，就如一只战胜的公鸡，全身上下透露着嘚瑟：“小姑娘和我斗你还太嫩了，你要是现在和我道歉，说自己确实是狐媚子在这和男人开房，我没准能原谅你。”

季尽欢静静的听着，没有一丝外泄的表情，如同一个被人牵动的木偶。

她就想不通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而她的表情呆若，李惠却以为少女被吓到了，傲慢的等着她道歉。

季尽欢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尽显老态的李惠，转身直接离开，脚步在光洁的地板上，倒影一片冰冷。

李惠看着少女转身就走，突然心里惶恐，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得罪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女，她会……

反应过来，暗骂自己没出息，怕一个小丫头，看着渐行渐远的少女，连忙喊道：“你给我回来道歉，不然有你好看，听到没有！”

季尽欢脚步不停，走着，决然如三月的冬梅。

任由身后的服务员不断谩骂。

外面，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季尽欢用手遮挡住初阳。

手，碰触阳光，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