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这时才反应过来,赶紧弥补自己的罪过道:“我去叫医生。”说完如利剑一般飞冲出去。
他现在比任何人都要急,毕竟是他最开始发现的罗郁的不对劲,而那个女人早就被他忽略了。
苏素在旁边看着这悲泪雨下的一幕,原本嬉戏的神色也不在,脸色变得沉重,她可以看的出此人要死了,而且中的毒很深,现在这样挣扎只是回光返照的现象。
她和那个小王冲进来的时候,便觉得奇怪,这个女人很痛苦,这病,却不似凡间的疾病,毒也不是凡间的毒。
她在这毕竟不好,可以说没准会被迁怒,苏素悄悄移动脚步,想着男人还没有注意到自己时,悄然离去,那个痞气少年她也索性不找了。
免得到时候惹出一身麻烦。
这一转身,视线便瞧见了靠在门边那慵懒的少年。
他一身偌大的病号服松垮垮的穿着,淡泊的眼神中没有着急,没有伤感,秀气的脸上尽是不在意,举手投足间有股贵气,如同落入凡尘的神子,甘愿受这乱世之苦。
心一惊,眼皮跳了跳,她往后望去,那个男人此时沉醉在伤感中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那,这人是谁?
苏素蹙着眉,走了过去小声道:“麻烦你让一让。”她要过去,而少年就偏偏堵在这。
玉离痕此时也才刚注意这位女子,他一挑眉,这就是刚才骂白如俍衣冠禽兽的女人,有骨气,不过……
他望着她的眼神也深幽起来。
“小郁,坚持住,医生会来的!”
却在这时白继城一声呼叫,让他还是直了直身子,收起了散漫,与苏素错位走了过去。
“父亲!”
他走到白继城旁边喏喏的喊着。
只见罗郁身上此时到处都是血,染湿了整片床单,雪白的床单变得鲜血模糊,此时如同被人掐着了脖子,抑制住了呼吸。
她好似挣扎了好久,却最终释放开。
一直紧抓的手顷刻间也慢慢松开,依旧半睁着的眸空洞无物,透着明显的死气。
玉离痕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她死了,这个他本该唤作母亲的女人死了,这个他一直用骨髓救治无效的女人就这么……死了!
握了握手,猛的松开,这一刻,他是轻松的,面对病床上的女人他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连交集都没有,现在她就这么死了,他没有任何感觉,大概他的心是冷的吧!
那道声音低沉宛如张皇失措的幼兽,白继城却幡然醒悟,望着了无生气的罗郁,他终是清醒了过来。
虽然他和罗郁没有多少感情,但是毕竟在一起过来大半辈子,还生儿育女,她这一去,到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甚至还有一些落寂。
不过白继城依旧没有松开抓住罗郁的手,碎碎叨叨的念了一遍:“你怎么这么瘦,这段时间吃苦了吧!不过已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孩子们会好好活着的,你安心去吧!”他握在掌中的手因为这段时间不断治疗,已经残损不堪了。
瘦的只有一层皮,上面还沾染了斑斑点点血迹。
玉离痕站在病床旁也没有说什么,默默的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