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到现在都无法证实自己并不比罗星迎差。
季尽欢也没有料到她这轻轻一说,对罗北望的打击这么大,毕竟前世的时候他一向张狂,霸道,怎么会有这么脆弱的模样。
她险些没有料到。
定下了心神,她缓缓道:“你在这里一昧的退缩解决不了问题。”
她当初众叛亲离,还以为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后来古雅慢慢的接近,告诉她,只要她成功,全天下都属于她。
那时,她便常常在想,得到全世界到底是什么滋味,后来随着她的势力越来越大,修为逐渐增生,她却并没有体会到幸福。
但是起码她遇过再艰难的路都不曾想过退缩,或有可能是她太想要古雅口中的全天下了。
罗北望微微一震,眼里似是划过决心,慢慢的放下了抱着头的双手,颤颤缩缩的,在靓丽的灯光下冰冷瓷砖倒映着他的脸,这样的后退的他,他自己都有点唾弃。
灯光照在他有些张扬的酒红色碎发上,黑耀眼的宝石耳钉极为闪亮,他抬起头来坚定道:“你真能帮我?”鲜血混杂着红酒,这一刻,他好像只愿达到自己的目的。
季尽欢点头,温和的让人想要靠近,她好比炽热的太阳,看着温暖,实则有人接近一定会被灼伤。
“为什么?”总得有个理由,这个少年为什么要帮他。
罗北望不解,这个少年太难猜了。
季尽欢掀了掀嘴角,眼里划过讽刺,低眸望着半跪在地上的罗北望:“我们只是同命人罢了。”
“怎么会,嘶!”听她这么说,罗北望激动的站了起来,却忽略了那嵌入血肉的碎玻璃,一时间倒吸一口气,但还是说完了话,“你怎么会和我一样。”
他捂着疼痛的膝盖,上面还有一片片大小不一,晶莹剔透是碎玻璃,膝盖上火辣辣的疼,他弯曲着腰,眼巴巴望着少年。
他想要知道少年的答案。
季尽欢一顿,说了一句不清的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清心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其实有的时候她和罗北望很像。
前世的时候,有个白清心遮挡着她,她像个光芒体,把她的一切都遮挡的密不透风,她变是小心翼翼,懦弱自卑。
罗郁把所有母爱都给了白清心,而她常常一个人缩在一个角落,慢慢的描绘着自己的痛楚,望着夕阳,希望时间能快一点,或是一直看着黄昏夕阳老死,就能安全离开了。
白家欠她的又怎能轻而易举还的清呢!
那些刻入骨髓的伤痛,那些时光弥补不了的落寂只有她一人才知道。
而罗北望,有个比他优秀冠为天才的哥哥,明明是双生子,最后却闹得视为仇敌。
说来也讽刺,她和玉离痕也是一样,从来没有为对方考虑过,只顾自己的安危和明就。
罗北望打量了少年一眼,无奈的笑了笑,道:“现在第一步你该怎么帮我,别忘了,我可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后面一句他咬得极重。
像是嘲讽自己无能为力,又是嘲讽别人有眼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