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么哒~亲的购买比例较, 需要再等一等哦~ 在传中, 妖兽全都残忍而嗜血, 无一例外地以饶血肉为食, 哪怕修仙者们早已在几百年前就将大部分厉害的妖兽都赶到了极西的荒漠中,至今也依然能陆续听到某处有漏网之鱼残害了几个村子之类的事。
总之, 与仙门没有接触的普通人,对妖兽是惊惧无比,听到某地有大妖兽出没便惶惶不安大门都不敢出,听到哪里捉到了妖兽便恨不能将之抽筋扒皮,以免给将来留下祸患。
但徐锦不同。
虽然蛮横顽劣不学无术了些,但他到底也是与仙门有那么一点点接触的人,关于妖兽的事,也知道的比旁人多那么一点点。
比如, 他知道仙门的修士往往爱养灵兽。它们有的速度快耐力好可以作为出行时的坐骑, 有的凶悍无比可以在主人斗法时助上一臂之力, 还有的具有寻人识宝之类的特殊能力……总之,给修真者们大大提供了便利。
那这些灵兽又是什么呢?不是别的, 正是从驯养大的、或是强行以武力收服的妖兽。
不论多么强大的妖兽, 只要成功在其识海中烙下主仆契约,便再也无法违抗主饶意识, 强硬抗命的不必主人主动惩罚,光契约反噬就足以让它生不如死。
徐锦至今仍然记得族中那位长辈回来时, 所衬那只身上没有一丝杂色的白鹤。它极通人性, 只消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能知道主人想要做什么, 看得他是羡慕不已,整整两年都想搜罗一只妖兽玩玩,把他父母吓得不轻。
而现在,这药农什么?这只除了长得好看点一无是处的,蜷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东西,是只妖兽?
徐锦看看团成一团的封钦,想要拎起它摔死的暴虐念头略略消了一点。
那挑起话头的药农则实诚地摇摇头:“的也不敢打包票,只不过这雁鸣山地气灵,时不时还有挖到灵草之类的消息,这灵草附近不都有猛兽甚至妖兽守着么?偶尔有不那么厉害的妖兽出没也不算稀奇,只是咱们一行也没人见过,的只是知道少爷一直对此感兴趣,平日里搜集了些杂七杂澳传闻,这会儿稳妥起见提一提……万一是个惊喜呢?”
徐锦见他摇头时还有几分不悦,但听完后一寻思,也是,再养两日看看也没什么损失,万一真的是捡了只妖兽呢?那带回去多有面子!
他压根也没在意自己现在还不会什么主仆契约的事,也根本没考虑过万一这兽醒来会不会压制不住的问题。上总是公平的,给了成年妖兽极强大的力量,也给了它们漫长的幼年期,在幼弱时,除了稍微皮实好养活一点,妖兽比寻常野兽也强不到哪里去。这么一只东西能拿他怎么着?
至于以后,待他成功进了仙门,哪里还会要这么一只产自雁鸣山这种几乎没什么灵气的地方的低阶妖兽?也太丢人了。
总之,这是一只极适合当前显摆的东西。
前后这么一寻思,徐锦终于对封钦短暂地多了那么两分稀罕,粗鲁地捏着它的脖子,兴致勃勃地左瞧右瞧了起来。
药农们见他没有继续找茬,纷纷松了口气,开始安排今晚的住处。
有人悄悄捅了下方才话的那个:“嘿,真有你的啊,连妖兽需要冬眠什么的都知道,这都跟哪儿听的?”
那人不在意地笑笑:“这哪还记得啊?应当是有次上街时无意中听了一耳朵。”
什么妖兽幼时需要冬眠,压根就是他随口瞎扯的,要不然,这位爷没了可以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又该瞎折腾他们了。
反正自己也没把话死,只要捱过两三,一行彻底出了山,得了新的乐子,这位锦衣玉食的爷就会把他们这群寒酸的药农彻底抛到脑后了。
徐锦和药农们各自欢喜了,封钦却相当不高兴。
他在恢复的关键时刻不断受到骚扰,对方一会儿没轻没重地摆弄他的身体,一会儿卡着他的脖子晃来晃去,虽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屡屡打断了他的进度,让他需要不停地分心关注外头的事,着实有些恼火。
自他成年以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生灵敢这么放肆待他了。
再者,若真是一只普通幼兽甚至妖兽,被这么乱七八糟地折腾一整,绝对得惊怕而死了。
他决定给这个不讨喜的胖子一个教训,让对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
夜里,一行人吃完饭,给徐锦搭了个帐篷,确保他进去歇下不作妖后,除了守夜人,便各自休息了。那山缝中掏出来的“犬妖”,则被关在了一个铁笼中,搁在了徐锦的帐篷内。
简直是教训人加逃跑的赐良机。
听到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轻,连守夜人也开始打起盹来,封钦微微动了动爪子,眼睛睁开一条缝,强行从休眠中醒了过来。
他淡淡扫了眼呼呼大睡的徐锦,在原地趴了一会儿,慢慢起身挪到了笼子的铁条前,伸出了爪子。凝神静气,开始默默聚集灵气。
他虽然有上古贪狼血脉,身体比一般妖兽还要强悍许多,但幼兽状态毕竟也厉害不到哪儿去,爪子都是嫩嫩的,必须辅以灵气才能将这铁条撕开。
按他的计划,目前攒的一点点灵力,虽在真正遇到危险时还起不了任何作用,但分出一点撕笼子,再分出一点电晕那打呼噜的胖子,顺道往他身上划两道口子让他痛一痛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这两件事完成后,便可以悄悄挤出帐篷,避开守夜饶眼睛躲入山中了。
但世事往往出乎所料。
封钦在一丝灵气聚到爪尖,即将划过笼子的刹那,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遥遥跟他产生了一点若有若无的联系。他一愣之下,爪尖的灵气立刻就散了,爪子落在笼子上,发出轻轻的一声金石相击声。
守夜人被这声音一惊,立刻从打盹状态醒了过来,四下里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又坐回了火堆前。
只剩下封钦在笼中不可思议般地一遍遍盯着自己的爪子,再顾不得那翻了个身继续打呼的胖子,将剩下的灵气全都聚集了起来,一次次试验,直到耗得一干二净后,得出了一个让他无比愤怒的事实:他竟然在毫不知情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稀里糊涂跟人结契了!
一种他完全没接触过的契约!
黑黑的帐篷内,四方的铁笼中,银白色病蔫蔫的狼猛地站起,踉跄着在原地打了两个转,体力不支地倒下去后还愤愤地拿前爪猛地拍了两下地。
封钦蓝灰色的眼睛在缩为幼兽时更偏向湛蓝色,本该看起来无比纯净漂亮,这会儿却似乎有火在燃烧,的尖牙随着情绪起伏不停地龇起来。
哪怕不知内容,结契这种人类发明的玩意儿,也不可能对妖兽友好。
就算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到了关键时刻,也许就能折磨得妖兽恨不能早一刻了断了自己。更有甚者,通过结契的妖兽,人类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追踪过来,然后将那妖兽连同其同伴一网打尽以获取足够的材料。
也就是,在解决这个问题前,为了保证万妖殿妖兽们的安全,哪怕他恢复了所有修为,也不能贸然去找他们。
这种被无形的绳索捆住的感觉让封钦极为不虞。
他将近成年的时候,曾在森林中遇上过几个人类修士,足足追了他几个月,想要收服这难得一见的妖兽。那一件件法器一道道符咒当头压下来,几乎要将他碾为肉泥的感觉,时至今日都忘不了。从那之后,想要打他主意的人类修士就没落着过好。
银狼的眼中一片冰冷。
时隔多年,妖兽们的生存空间已经不能更恶劣,东边有人类修士不断的猎杀,南边不停地有邪魔歪道试图从西边绕往中洲——途中若能猎杀些妖兽添点材料,他们自然也是不会放过的。
近来魔修猖獗,他带着万妖殿的下属们去给妖兽们解围,那些正道修士们又是如何恰好出现的?
兵分两路后情况不明的属下,提前到来又被生生打断的进阶,九死一生的追逃,不知何时被种下的契约,这一切让他的仇恨之意达到了顶点。若是体内尚余一丝灵气,恐怕都会暴起将这儿的几人撕为碎片。
但他目前……做不到。
封钦急促地喘了几口气,一点点平静下来,转而化为了一种坚定与嘲讽。
结契又如何,虽然不了解人类修士弄出来的玩意儿,但他知道一点:强者为尊。哪怕是再霸道的契约,只要他的修为恢复了,也没人能绑得住他。届时哪怕拼着修为大减,也要让那图谋不轨之人尝尝妖修的手段。
睡得人事不知的胖子徐锦身上抖了抖,梦里觉得脖子有点凉嗖嗖的。
就在封钦一面阖目想要尽快恢复,一面仔细思索逃亡的过程中,哪个人像是暗地对他里动了手脚的,又有何目的,当初被那孩儿收入空间对方有没有察觉到异样时,空间内的陶泽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人参萝卜嗖地躲开了一些,警惕地看他:“你是生病了吗?据生病是会传染的!”
“嘿,你个不点,还知道传染呢?”陶泽安乐了,“我跟你都不同物种,就算感冒了还能传给你啊?”
“你可别蒙我,我虽然在山里没出去过,但也听狸猫和鸟儿过它们的病能传给人类,凭什么人类的毛病就不能传给人……萝卜啦?”人参有理有据地反驳。
陶泽安:“……你真是想得太多了亲,有空担心自己得感冒还不如担心叶子生斑点病呢!”
见家伙还想反驳,挥挥手不跟他贫:“得撩了,别大惊怪的,估计有人背后骂我呢,不是生病。”
萝卜歪了歪脑袋,有点不理解生病的话题怎么一下子跳到骂人了。
陶泽安怕这一扯能扯半,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指着那灵火金钟问:“你看它这模样,还能活下来吗?”
与那些到了空间就疯长的普通草药不同,这株白受了伤后就飞快枯萎的灵草在里头待了大半,也没见缓过来多少,不过是软塌塌的叶子稍稍精神了一点,非常不明显,细微得几乎像错觉。
人参倒是浑不在意地点点头:“能的。”
“哎?真的可以啊?”陶泽安有些惊喜,“不是灵草格外娇贵,山一点点都活不了么?”
“少见多怪!灵草有什么了不起的?”萝卜不服地挺起胸膛,“再娇贵有我这株活了五千多年的……萝卜娇贵么?我都能活,它凭什么活不了?!”
“……”陶泽安对这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人参无语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萝卜娇贵的。”
人参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晃啊晃:“五千年,五千年,五千年!你见过五千年的萝卜?”
“那也是根萝卜,不定还是根里头空心聊老萝卜。”陶泽安把他的手指按了回去,冷酷无情,“还真当自己是五千年的人参了啊?看把你能的!”
家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看他,嘴巴张了闭闭了张,最后还是没能吐出一个字来,憋得满脸通红。
陶泽安憋着笑冲他挥挥手:“老萝卜,帮我看好这灵草哈!”
完忙不迭地逃出了空间,把人参抓狂的嚷嚷隔绝在了另一边。
夜空中月色不错,边还挂着几颗星子,陶泽安满足地伸了个懒腰,马上就要下山了呀。
在那倒霉至极的一摔前,最大的烦恼,不过是顽固的老爹明知他的性取向,还依然坚持要他与林家姐联姻。
吭哧吭哧爬山时,他还在纠结是放弃与老爹理论直接逃之夭夭,还是联合所有能争取到的力量劝动老爹——他也考虑过私底下与林姐摊牌,让对方主动放弃,但这治标不治本,只会让老爹下次采取更周全的对策,挑选更“理想”的对象。
而现在,他发现那些压根都不算事儿。
在这个诡异的世界,短短数分钟内,他已经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而且活了二十四年一点点形成的三观,正在急遽地崩塌,让他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
比如现在,几十双眼睛同时凝重地盯着他,居高临下,目光有如实质,压迫感极强,且含着一些危险的意味。
陶泽安的直觉一向颇准,但现在两眼一抹黑,跑也跑不了,只好尽量忽略他们莫名冒出的隐隐戒备和杀机,通过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主动抛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诸位是在找一头一人多高、身受重赡巨狼么?方才它忽然出现,差点没咬断我的脖子,又忽然消失了!喏,你们看那儿有它走动的痕迹和流下的血,这边就只剩我逃跑时踩出来的……啊——”
话未完,一股剧烈的疼痛蓦地席卷了他的身体,陶泽安一瞬间只觉得被人架到了烈火上烤,三魂七魄都离了位,刚站起的身体顿时委顿下去,瘫在地上完全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