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回和子路一唱一和,脑洞大到了漫无边际。
木讷的曾参点点头:
“我也觉得我这个名字怪怪的!或许我们今天这场辩论就是一个二把刀作家的脑洞。连我们都是从他脑子里蹦出来的!”
子路一拍大腿:
“完全有可能!或许那个家伙在另一个时空之外正在写一本不入流的小说,书里面提到了咱师傅。俺们几个的名字或许就是被那个家伙胡诌出来的……”
想到此处,子路的脸色苍白,哆哆嗦嗦道:
“这事儿不能细想,越想越可怕。莫非我们四个就像故事里的小反派一样,活不过几章就会嗝屁了?”
子贡也哭丧着脸道:
“我想十有八九会这样。倘若今天的故事出自一个伟大的作家之手,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记住今天这场论辩。我们就会在无数人的意识空间里永生,就像游吟歌手在《伊利亚特》中歌颂的英雄一样。毕竟来这世上走一遭也不容易啊!但是我看希望却不大,这个二把刀的作者名字都起不好!好歹也给我起个有亚里士多德这样有派头的名字啊,老子不甘心啊……”
颜回淡定一笑:
“别抱怨了,还有让你们更加绝望的真相……“
曾参依旧是淡定哥一枚,子路、子贡这哥俩也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说吧,现在还有啥是我们不能接受的?”
颜回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事实的真相恐怕比你预想的更加悲观!因为你之前说人可以死两次,一次是自身意识到自己死了;另一次是被所有人遗忘在意识里……”
子路瞪大眼睛道:
“这么板上钉钉的事实还有疑问吗?我们出现在一个不入流作者的故事里,注定不可能留在更多人的意念里。所以注定只能‘死一次’。所以我们的死恐怕只有自己知道了……”
颜回笑了:
“对不起,恐怕我们连死一次的机会都没有!和忒休斯之船一样,人根本没有所谓的‘自己’存在!我们的存在只不过是别人意识里的一股粒子风暴,与自己毫无关系。只要被所有人遗忘,我们就会随时灰飞烟灭!”
这一回子路和子贡都不服气,两人开始围攻颜回:
“你才是别人脑子里的粒子,你全家都是粒子!世上还会有比自己更加重要的存在吗?我们之所以是有生命、有灵魂的个体,就是因为我们还知道世上有一个自己的存在!人没有‘自己’,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颜回被攻击的无招架之力,佛系的曾参冷眼旁观,突然悠悠地冒出了一句: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路、子贡顿时安静了下来,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又有些陌生。只见曾参再次口中嘟囔出一句: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这回子贡、子路彻底冷静了下来,颜回解释道:
“四弟说的是东方圣人庄子的《子非鱼》典故,这个故事讲的就是你们俩!一个说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的快乐?一个说你不是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知鱼的快乐?四弟不过就是把你们争执的‘自己’,换成了庄子口中的一条鱼罢了……”
子路不屑道:
“大哥,您老又糊涂了吧!现在是什么年代?公元一世纪的希腊怎么会有人讨论庄子的学问?哎,不对啊……”
子路的思维顿时如饶乱了的毛线团: